然而王安磊听不懂时千的牛言牛语, 并且自己想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他打了个酒嗝,有些委屈地捧起自己分到的一大块西瓜:“牵牛花,都给你。”
时千:???
弄得时千都忍不住反思了一下。
他是不是对这个老惦记他干活、再干活、多干活的家伙……态度太差了。
明明吃饭的时候, 还想抱着他感谢呢,现在给时千来这出。
又听到王安磊小声说:“明天犁田就靠你了。”
时千不多的良心一下破碎, 走上前,两口干掉王安磊上供的西瓜。
并且在心里作出保证:明天得多吃两根胖黄瓜。
至于他许诺的西瓜,有谁听到了嘛?
没有人。
没有人听到, 就等于时千根本没说。
下午晚一些,午睡醒来, 众人又顶着依然炽热的太阳出门。
头顶烈阳,脚下踩着的土地也被晒得滚烫, 热得时千尽挑着有树荫的地方走, 甚至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他抬起头,先出门的人已经开始干活, 收割金黄稻浪,又布下碧绿秧苗,英勇无畏地往前推进着, 似乎天地间的热浪对于劳动人民根本算不上什么困难。
陈牛看着他走路绕弯子, 把草帽解下来, 扣在牛头上,并道:“回头给你弄个大的。”
帽子在时千头上根本戴不牢, 甚至也不稳,被两个角顶起来。
陈牛看了看,又把带子拆了, 分别绑在牛角上。
时千一晃头, 把头上的帽子朝向陈牛:“哞哞。”
还是你戴吧。
天气太热, 陈牛同样也需要防晒,别给晒坏了。
陈牛给他正正帽子:“没事儿,你先下田,我回去再拿一个。”
时千不管,跟着他往回走。
一人一牛来回耽误个几分钟,才下田干活。
对于这样的年轻人躲懒小举动,上年纪的也只是笑笑。
毕竟谁没干过呢。
人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吃苦耐劳的。谁都喜欢更舒适,安逸的生活。
到了晚上,温度往下降,终于舒服了些。
“呱呱呱”的蛙声响彻田野,似乎就在耳边炸响。
但晚上也不是没有活,得起夜看看水沟里的水,是不是顺利流进了田里。若是缺水,秧苗就要出事。
守夜是轮着来的,有一个人走走看看就足够,只不过上下半夜换个人,方便休息,第二天才有精神干活。
陈牛守夜时,时千就特积极地蹭蹭他:“哞哞。”
我来我来。
反正时千夜里不睡觉。
身体成熟后,时千的睡眠变得更少了。偶尔打个盹,就够他休息好、养回精神。而且整日里瞎溜达,让时千对于周边水道和田地的范围都很清楚,连水源那头时千都去玩过好多次。
陈牛看他眼睛发亮,问道:“你想去守夜?这可不是玩,得认真看着。”
时千知道这是正事,格外认真地点头。
陈牛就很服气,干一天活,他都累了。可牵牛花看着精神饱满,还是一副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样子。
想来是白天的活不累,但太阳真的晒,才让牵牛花白天有些蔫。
时千又拱了两下,陈牛想了想牵牛花往常靠谱的时候,才放心地道:“那你记得有事叫我,知道不?”
时千继续点头。
抢到守夜的活,等其他人睡下后,时千就踩着田埂,到处溜达。
耳畔是轻轻的流水声,伴随着不知道停歇的蛙声,清风扫动那些沉甸甸的稻穗,和成曲。
天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