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站出来的,保皇党的帮凶,朱由检就给武义候一个鼓励的目光:掐吧掐吧,实在不行还有我这个党魁给你兜底呢。
李蕃急了:“千岁,这绝对是他栽赃陷害。”
武义候笑了:“我栽赃陷害?你可要知道,你的那些土地,就在我五军都督府马场旁边,要不我现在就找几个人证给你出来?”
李蕃当时就哑口无言了。
这下引火烧身了吧,要说平时你弹劾别人一个问题,你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问题。这个李蕃脑袋有点问题。
朱由检就看向了刑部尚书番永贞:“番大人,李蕃这算什么罪?”
皮球踢过来,我再给你踢回去。
番永贞一咧嘴,自己一党,这事怎么办?
脚步如泰山般沉重,好久才挪到中间:“地租八成,是高了点,但这事是你情我愿,国家没有明文规定,佃户缴纳的地租必须是多少,所以这无罪。”
避重就轻了不是。
“孤问的是,他接受投献,偷逃国税的事,是个什么罪。”
番永贞这时候接口:“国朝有明文规定,绅士有不纳粮,不服徭役的特权,所以这不是罪。”
你看看这是理直气壮的。
如果你这个小监国,坚决认定这个投献是罪,那你就得罪了全天下的士绅官员,你就赶紧从那个还没坐热乎的凳子上,滚蛋吧。
朱由检就笑眯眯的转向了李蕃:“听到了吧,英国公接受百姓投献,即便他不是为了京营将士保证蔬菜供应,那也不是罪。所以啊,你这个御史弹劾的偏啦。但你却是一个所告不实的罪过。”
“臣是御史,有风闻言事点权力。”
朱由检一笑;“风闻言事可以,但御史不能胡编乱造,风闻也得多少靠谱。结果你还拿出证据来了,这就说明你明明知道事情了缘由真心,还这样胡编乱造,那就是诬陷。”
然后再询问刑部尚书番永贞:“构陷大臣是个什么罪?”
番永贞现在都憋屈死了,这事怎么老往我脑袋上推啊,尽量救同伙吧:“轻者罚俸,重者与构陷同罪。”
“很好,那就是说,老大人是御史,弹劾官员是本职,算轻者。与构陷同罪,但现在已经证明,英国公无罪,所以啊,这事就免于处罚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还不算太刻薄。”
“但,李大人接受投献,逼迫百姓流离失所,却有其事吧。孤不说投献事,那是积弊,孤还没有能力改变,但把佃户逼迫的卖儿卖女,这就是罪了吧。”
然后再次看向了番永贞。
番永贞脑袋都大五号了,怎么还是我?
“虐待家奴是个什么罪啊。”你是刑部尚书,刑法上的事,我不问你问谁?
李蕃是你同事,我这是给你机会为他开脱,前面的两条,你不是为他开脱的挺好的吗?继续努力啊。我是为你好,难道你不领情吗?
看看上司尴尬不知所措,刑部侍郎王占阳却听出了朱由检话里的意思了。他不说佃户,而说奴仆。
佃户是百姓,虐待盘剥百姓是大罪。
奴仆是家人,虐待奴仆虽然也是罪,但毕竟轻多了。这小王爷还是不愿意得罪我们阉党啊。
于是赶紧出来解围:“按照李大人所作所为,算是盘剥家奴,当罚俸,鞭十下,令其改正。”
朱由检就点点头,看向李蕃:“这样的处罚你可认?”
出来咬人,要记得,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是给你们提个醒。
然后笑眯眯的加了一句:“以后风闻言事可以,但别把大家都扯进来,那会犯众怒的。”
这话,可就尖酸刻薄的狠了“不是我整你,我是替大家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