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政不除,魏阉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告天下人,请监国诛杀魏忠贤。”群臣义愤填膺,继续大喊大叫。
这时候,魏忠贤发言人崔成秀站出来发话:“李大人这般喊打喊杀,是不是有埋没功臣的嫌疑?”
李邦国当时大怒:“你这阉党走狗,证据确凿面前,你还一味的为阉狗辩护,你就是一丘之貉,也是卖国贼,当诛杀之。”
崔成秀微微冷笑:“我先问李大人,甘薯的产量,对这个大明帝国北方的粮食产出作用,你承不承认?”
朱由检不由得暗中较好,这才是抓住了事物的关键本质。
李邦国顿了一下,但最终他不得不承认,甘薯这个东西的确对北方的百姓民生,有着极大的好处。
“如果真按照徐大人的实验说法,对北方的民生,的确有好处。”
崔成秀就拍手:“既然李大人认为这个东西是好的,那么这个东西该不该推广?”
李邦国最终还是捏着鼻子承认:“此物如果在北方推广开来,的确对国对民有利。”
“那就对了。既然这甘薯推广是为国为民的,那么魏公公一心推广,也是为国为民的,那何错之有?为何诛杀?不但不应该弹劾诛杀,到应该加以褒奖。”然后面对朱由检,言辞诚恳大声说道:“臣请监国,对一心为国魏国公,能够彻底改变整个大明北方粮食结构,让百姓吃饱,不再有灾荒善举,而褒奖魏公公。”
当时大殿再一次一片大哗。
我们正弹劾死你呢,结果你倒请起功来了,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孙龙站出来大声吼道:“崔成秀,你这个无耻小儿,难道你没看到,被推广甘薯而逼迫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吗?你没看看到因为这个恶政,而越来越多流民揭竿而起,造成西北彻底糜烂的恶果吗?你一味的袒护魏阉,难道你的良心就不痛吗,难道你就忽略了国法吗?”
崔成秀这时候淡然一笑:“西北糜烂流民四起,是因为天灾。延安等地三年无雨,难道也是恶政造成吗?流民遍地,魏公公几次申请赈灾,然而你户部总是推三阻四不加以行动,难道这不是人祸吗?而正是魏公公想要抵抗天灾,推行甘薯,解百姓于倒悬,而你们却百般阻挠,那到底是谁害国害民?到底是谁造成的西北糜烂,百姓毫无生计?”
这般偷换概念,驳斥的孙龙一时间无言以对。
孙启相站出来:“赈灾西北,也是国库无钱。那么这笔钱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被魏阉搜刮去内帑啦。臣请放内帑赈灾。”
孙云鹤站出来:“去年魏公公,拨内帑十万赈灾,结果到了陕西,竟然被你们层层贪污,最终只有不足一万两落到实处。臣请监国,严查陕西巡抚贪墨赈灾银子事。”
于是这朝堂,又开始互相掐架,闹的是不可开交。
朱由检一见,立刻敲了桌子:“诸位臣公,听孤一言。”
现在辩论的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如果再放任继续这么吵下去,那么自己刚刚和徐光启的一番科普,就被大家忘记了,就没有了意义。
监国说话,大家立刻闭嘴。
“首先我请问诸位,如此高产的东西,有没有必要在西北推广?”这是关键。
一番科普犹言在耳,这一点大家不能够反驳。
“此物当推广。”几乎所有的人不管站在什么样的立场,都得承认这一点。
“那么就已经说明,不是甘薯的错,而是推广的方法错误了。”
孙龙等人立刻大声疾呼:“恶政不除,魏阉不杀,国将不国。”
朱由检点点头:“既然推广甘薯没有错,不过是办法错了。从而推论出来,魏忠贤不过是好心办了错事。”
大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