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从上出。”
“我也应该给你积攒点声望,以后好做事不是。再说了,我都瘫痪了,我还要那感恩名望干什么?”
朱由检无奈摇头。
“但是啊,事情得一件一件办,不能东一下西一下,西北已经那么乱了,想要一下子搞定,还不现实。先从东面来,稳定了东面,再说西面。”
天启还是有点战略大局眼光的。首先,顺序就没弄颠倒。
“让孙师傅在辽西施行辽人守辽土,精兵简政的措施怎么安排的?”
“我已经让张慎言先带回去了云贵兵,虚额两万,实际一万了。然后我又请孙师傅再将陕西兵调回,估计也有两万,但我不是让他们直接回陕西,我要在南苑设立训练营。调卢象升为团练使,在南苑整编和训练这些退回来的兵,再对他们进行休整补充,然后在调回原省,这样一批批的调回来,一批批的整训,不敢说能恢复大明当初的军威战力,但至少做到能战敢战。”
“办法很好,能够循序渐进,不过卢象升这个人才能如何?”
“据我知,才堪大用。我让他做团练使,其实就是要让他先适应一下西北军,然后一旦西北不堪,我就直接让他过去。”
“很好,未雨绸缪,只要到西北,就能做到将知兵兵知将,战事就能好了。”然后再次对张后道:“当初我听你的,让咱们兄弟当国,真是对透了。要是让兄弟这样治理下去,这个大明无忧啦。”
“所以啊,什么事还是要听兄弟的安排,就比如兄弟说今年让你远离水,不要乱吃外人进献的什么丸啊,什么露的,你就听兄弟的吧。”
“怎么?哥哥要玩水?”一听这话,朱由检当时直接蹦起来。
看到兄弟如此惊恐郑重,天启笑着拍拍他的膝盖:“不要紧张,听你的,绝对不玩水。从现在开始,我脸也不洗脚也不洗,我和水绝缘。”
朱由检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倒不必,一个皇上弄的蓬头垢面,外面会说这皇上疯了。晚上脚丫子臭气熏天,我嫂子还不得骂死我?我就是让你不要坐船不要靠近湖泊,万事小心就是了。”
然后再次提醒:“还有不要吃什么外人送来的莫名其妙的药,难道咱们的父亲的惨剧,您还忘记了吗?”
一提老爹红丸案,天启神色就黯然神伤:“是啊,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我注意就是了。”
这时候朱由检就不由得想,是不是明天就把那个给天启进献玉露饮的,兵部右侍郎霍维华给弄到外地天边去,或者干脆找个借口弄死他,以绝后患。
对,干脆把这个阉党死忠走狗,撵到皮岛校阅毛文龙去。以毛文龙那暴脾气,保准把他沉海喂王八——对了,海里的王八叫龟。
“哥,最近我想去趟辽西,你在坐镇一会朝堂。”
一听这话,当时天启就感觉浑身难受:“不行,你去辽西不安全。再者,我绝对不会上朝的。好吧,我瘫痪,我口齿不清了。”
说完就口歪眼斜,说话含糊不清了。
看来,哥哥对上朝的心理阴影已经无限巨大了。
但最近必须得出外走走,因为有许多事,坐在那座恢弘的监狱里,是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