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依旧对他们指手画脚,东林依旧拿他们当做猪狗。
唯一改变的就是皇上的态度,从这一天开始,对于群臣们的建议,天启皇帝只负责哼哈,多一个字都欠奉。
然后就在大家吵着吵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看到高高的位置,皇帝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不宣布散朝,你就不能走,大家不能干站着啊,那就吵到天黑,吵到地老天荒。
而在乾清宫偏殿的木工房里,天启皇帝,再次恢复了他工程师的身份,夜以继日汗流浃背的,打造着各种奇妙的木匠活计。
然而人们往往会听到,从这个木匠工坊里,传来天启皇帝那犹如困兽一般的嘶吼、嚎叫。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将他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得意之作,再次变成木条碎屑。
而这时候对群臣们的关心,天启皇帝又会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忙我的。咱们互相不要耽搁。”
袁崇焕再次被东林党人抬了出来,孙传庭再次被罢官,袁崇焕回到了辽东当上了辽东巡抚。
孙承宗再次告病辞官。按照历史,袁崇焕如愿以偿的,终于坐上了蓟辽督师的高位。
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原先朝廷该有的样子。
唯一没有恢复的,就是袁可立这一次,即便是东林阉党如何挤兑,袁可立也坚决辞官,即便所有的人都当着面讥讽他,说他老来老来贪恋权利。结果袁可立就拿出了唾面自干的厚脸皮,就是赖着登莱巡抚的职位不走。
弹劾的奏折堆积如山,天启全部留中不发,即便袁可立不得不装模作样的上一个请辞的折子,天启就用他那惨不忍睹的一手字写下两个大字:“不准。”
大明重新禁海了,但袁可立,却置若罔闻。天下全禁海,唯独袁可立的登州码头,却是海船云集,对朝鲜日本的贸易,反倒更显得繁华无比。
这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军费收入。
再次弹劾袁可立,天启还是两个大字:“屁话。”
还有就是袁可立,无论袁崇焕以什么样的借口,多次提出要做到军权统一,将东江镇重新划为他的管辖。但袁可立,就坚决顶住不松手,而且对东江镇的接济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充足了。
这样的官司打到了木匠的面前,历来对任何事都采取哼哈态度的木匠,却多次明确表态:“变更东江镇的归属,不行。如果你袁大督师一定要坚持,那么你就回京继续做你的兵部侍郎吧。”
面对这样的结局后果,最终袁崇焕,不得不满怀怨恨的不再提这事了。
朝堂依旧争吵,天下依旧混乱。原本经过朱由检殚心竭虑操作,刚刚有了一点中兴起色的大明,再次退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就好像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来过一样。
要说非要证明他来过,那就是他的废两改元的政策没有被废除,被那个死要钱的魏忠贤,坚决的贯彻了下去。
于是天下百姓,只能捏着那块亮晶晶的银元,看着上面那个年轻的小光头,深深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