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孙传廷突然到来要人这个事的出现,朱由检不得不亲自安排。这样自己带着大队人马乘胜追击,直接面对高迎祥的计划,就被拖后了。
在天亮的时候,紧急从后勤那里支付了一批粮草,给孙传庭这只回归陕西的队伍,结果这一忙活,又耽搁了一天。
许杰对于一脸焦急的朱由检笑着道:“王爷不要急,三路大军我们破了一路,将东西两路彻底的隔绝,我们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咱们再等几天,让东西两路流寇,对我们的坚城展开攻击。咱们凭借着城墙坚固,消耗他们的实力。当他们疲惫不堪的时候,咱们在一击,并可轻松获得大胜。”
朱由检就摇头:“你这是让东西两面的兄弟们,为我们担责任,你这个心理阴暗的家伙,怎么连自己的兄弟都算计呢?”
许杰就反驳:“我这怎么是算计自己家人呢,我这是朝远全局,运筹帷幄。不听拉倒。”
结果曹文诏却非常赞同许杰的建议:“许大人说的对,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轻松的胜利。”
朱由检苦笑:“曹将军杀伐心重,对敌如此,对自己人也是如此啊。我的身边都汇集了一群什么样的人啊,坏我名声,坏我名声啊。”
还要坚持的时候,曹文诏郑重的道:“我是天机府三军主帅,这事儿本帅就这么定了,其他人不必多言。”
朱由检就张了张嘴巴,最终只能如此了。自己选的,自己说什么也得承受啊。
好消息传过来了,灵石那里,前天夜里流寇营中发生了混乱火拼,估计两三天之内不会对灵石发动进攻了。
而窟窿关那里虽然受到了攻击,但是攻击的力度不大,关城毫无危险。然后,似乎中路的战败消息也传到了他们那里,军心涣散,再没有发动进攻,而且还有流寇离营,消失不见了。
这样看来,一场黑云压城,流寇轰轰烈烈对自己的根基的进攻,可能虎头蛇尾了。
面对这种崭新的局面,朱由检立刻支楞了起来。紧急召开前线会议,商讨下一步的策略。
“进攻,我们发动紧急进攻。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将这剩下的两股流寇加以聚歼,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次流动,糜烂地方。”
然而回应他的,是满帐的沉默。
“为什么不积极的响应我的提议?”
平时太讲民主了,有事大家商量着办已经成为风气习惯。这下好了,严重的影响了杀伐果断。
民主,到什么时候都要不得啊。
许杰回应了朱由检的提议:“王爷说的对。”
“对,那就执行啊。”
“可是,敌人还有两坨,我们先打哪个?”这是关键。
还不等朱由检说话,曹文诏就接口:“哪面都还有十万流寇,而且他们早已经警惕,并且营地坚固了。我们以一万多人马,进攻已经整戈待旦,准备充足的十万敌人,我的取胜把握不大。”
李锦江也道:“不但不大,而且还可能碰到头破血流损兵折将。请问王爷,我们主动进攻一座有十万敌人的营垒,乐观的估计,就算打下来,不要多了,损失一半将士,您能舍得吗?”
答案是肯定的,自己现在拢共才四万人马。能拿出手机动的,只有一万五,真正损失七八千,那就伤筋动骨了。
按照这个年代的战损,伤亡两成,就已经无力再战,伤亡三成,就算伤筋动骨,不能成军了。
更何况,明年还有大任务需要自己去完成,现在手中的兵,损失不起。
许杰继续泼冷水:“还有,你打任何一面,那么,敌人若是下了狠心,趁机猛攻一面,我们再无机动援军,一旦一面破了,流寇灌进我们的根基,那个损失王爷认为您能承受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