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尹承华的指点下，周爸很快配齐了送礼三件套——烟、酒、票子，当晚便乘着月色来到了孙副厂长家楼下。
周爸在小区楼下徘徊半晌，来来回回的演练着待会儿敲开了孙副厂长家的门，见了面该怎么开口、三件套该如何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的放下，如果人家不收又该如何坚持表达心意。
犹豫之际，远处驶来一辆小轿车，刺眼的前车灯光将蹲在路灯下的周爸照的雪亮，周爸被车灯刺的睁不开眼睛，连忙伸出五指去遮挡。
“哟，这不是小周吗嘛，怎么在这猫着！”小轿车门打开，后排下来的正是孙副厂长。
“啊，是厂长！啊不，是孙副厂长！诶，也不对，是孙厂长！”周爸一时嘴笨，竟囫囵了好几下，这才喊明白。
好在孙副厂长喝了些酒，尚处在微醺之中，并不大计较。
“小周啊，你过来扶我一把！”孙副厂长喊着。
“诶诶！”周爸连忙应声，不忘拎起放在脚边的烟酒。
“放，放，放后备箱！”孙副厂长见周爸拎着好几样东西，不甚方便，便喝令道。
“孙厂，这是我孝敬您的。”周爸悄声在孙副厂长耳边道。
“小周啊！”孙副厂长拍了拍周爸的肩膀，“下不为例！走，拎上去！那个后备箱有个黑色的皮包，你也一并给我带上去。”
司机见孙副厂长步伐虽是有些踉踉跄跄，但有人照拂，便道：“孙厂，我先回去了。”
孙副厂长闻言，只挥挥手，“回吧！”
上了楼，孙副厂长的妻子见怪不怪的接过周爸拎在手里的礼品，说了声：“换鞋。”便又从厨房里端出两杯热茶，再拿起礼品向小房间走去。
“那个，嫂子，除了那个黑包，剩余都是我带来的。”周爸连声道。
“哎哟，知道知道，这谁，什么东西，我们家老孙门清。”孙副厂长的妻子白了周爸一眼，便进入主卧，关上门，不再出来。
喝了热茶，孙副厂长缓过劲来，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周爸坐在一旁猜不透意思，紧张的手心冒汗，在路灯下演练的开场白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还是孙副厂长先开了口，“小周啊，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为了工作的事来的吧！”
周爸闻言，立即将上衣内衬口袋里的信封拿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了过去，“孙厂，一点心意，我嘴笨，不会说话。”
孙副厂长随手捏了一下信封，便扔在茶几上，点上一根万宝路，招呼周爸道：“喝茶，喝茶。”
周爸见孙副厂长状态放松，这才像完成了大任务一般，如释重负的托起茶杯轻呷了两口。
“你的事，我们班子也不是没有讨论过嘛！”
周爸的心一下子被拎到了嗓子眼，没说到正题的时候想快点切入正题，可真的讲到要害了，却又担心害怕起来。
“小周啊，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关键时刻你还是能掂量的清楚的！”
“孙厂，我那事...”
“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孙副厂长突然站起身来走向客厅酒架，转头向周爸道：“我这有一瓶特别的红酒，你也一起来点儿？”
周爸不明所以，见孙副厂长兴致正高，便点了点头，“孙厂，我不会喝酒，跟着您学习，一起尝个味道。”
“哈哈，小周！这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好女人，人生就少了一半的乐趣，另一半你知道是什么吗？”
周爸摇头。
“这另一半就是手中的权力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孙副厂长端来两只倒了1/3量的高脚杯，对着灯光照了一下，“这观色啊，就像是看一个女人的外貌，是青涩少女还是风韵少妇，我单一眼就能知道！”随即，又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