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初一的暑假是最幸福的时间,既没有初二繁重的升学负担,也没有初三临近小高考的压力,正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最后的喘息阶段。
恰好,1999年的夏天并不十分炎热,为大家的暑期生活锦上又添了花。
陈诗雨自上了初中之后便暂停了艺术课四件套的学习。
用陈妈的话来说,书法与国画,有些基础,知道笔法用墨了就行,剩下的无非是多加以观赏名家作品与勤奋练习。舞蹈嘛,初中的女生正是发育的时候,骨骼逐渐变硬,不跳便也不跳了,以后也不指望靠跳舞吃饭。古筝是早已取得了五级证书,再往上不仅需要多加练习,更需要名师指点,如今的上课费已比几年前要贵出许多,实在是不划算。
如此一来,陈诗雨在完成课业作业之余便平白的多出了许多时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排,便缠着母亲携她出去玩耍。
陈妈本是个身体孱弱的,又多年不曾外出上班,只一味的在家辅导女儿功课,料理家居生活,再加上手上并无很多的盈余花销,便自然对出门在外的吃玩逛不感兴趣。
架不住陈诗雨的磨蹭,陈妈本欲在家啃着西瓜看电视,便照了照镜子道:“小雨,你看妈这个发型是不是该修剪修剪了?”
“妈妈,你已经是大卷卷了,还要怎么修呢?”陈诗雨也学陈妈的样子,对着镜子摆了个pose。
“可以把两鬓再剪短点,嗯,刘海也可以换换,我看现在电视上挺流行侧分刘海的,要不你陪妈妈到发廊去转转?”陈妈对着镜子左摇右晃的摆弄着头发。
“走呗!”难得陈妈除了买菜之外想要出门,尽管陈妈说的发廊只与筒子楼隔了3条马路,步行只15分钟。
到了发廊后,架不住发型师的一阵吹捧,陈妈决定将满头的大卷发改烫成小卷卷,这一折腾得需要小半天的时间。
陈诗雨坐着无聊,先是左右看看,又动手去翻店里的染发色板,当她看到一款隐形石榴红发色后,不禁怦然心动。
发型师立即上前推销道:“小妹好眼力啊,这款可是今年夏天新到的染发剂,染完后在室内基本是看不出的,只在阳光下才会发出暗红色的光泽,就算是学生党也不用怕老师看出来。”
陈诗雨当即心悦,便要去征求陈妈的意见。
陈妈本觉得学生染发不好,但见是隐形发色,又听得价格十分便宜,便道:“行吧,反正我这头发烫下还得几个小时,如今几个艺术课也不上了,你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喜欢,那就染吧!”
陈诗雨当即欢喜的不行,心道还是妈妈好,若是换了爸爸,不仅一百个不同意,更是会搬出一套又一套的规矩道理,听的人头痛。
夏晖在这个夏天,组建了公安家属院的篮球队。他的个头不知从何时起,蹭蹭蹭的往上长,一下子成了篮球队的主力军。
如同小时候玩水枪一样,梁大志依旧敌不过夏晖的大盖帽,屡屡在夏晖的强势进攻下失去防守,惹得一众小伙伴们群嘲。
与此同时,夏晖则当仁不让的成了家属院里孩子头的明星代表,谁都以能和夏晖结交上朋友而感到自豪。尽管夏晖年纪不是最大的,却俨然已经成了一名小领袖,任何学生党的活动都一呼百应,家属院内的孩子们人称其为‘夏老大’。
“冬梅啊,你这个儿子生的好啊!我夏黄河在家里排名夏老三,上面一个哥哥夏长江,一个姐姐夏千金,愣是把我给压得死死的。没想到,到了儿子这辈,在家属院里混成夏老大了!我今天去上班,遇到梁爽,就是梁大志他爸,跟我说咱大院的小屁孩都追着咱儿子‘夏老大’、‘夏老大’的叫,争着要跟咱儿子玩,可把我给得意的!”夏爸笑的合不拢嘴,与夏妈聊着白天所见的稀罕事。
“哼,你也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