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忆南的舅舅是省佛学院的一名讲师,在舅舅的熏陶下,胡忆南自小便对各个庙宇很是熟悉。
“喂,请问下是梁建鹏吗?我是胡忆南,抱歉冒昧的打给你。”“哦哦哦,是我,你有什么事吗?”接到胡忆南电话的梁建鹏很
是稀奇。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今年暑假,栖霞山的伽蓝寺将举办第一届基础佛学研究课,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报名。”胡忆南说话一向简单明了。
“佛学课?”梁建鹏感到意外。
“你跟我和尹未都坐过同桌,我们对你及你家里的事多多少少有一点耳闻。如果你有需要,并且觉得合适,可以带家里人一起来听讲,或许能有一些帮助。”胡忆南直言道。
梁建鹏心里明白胡忆南是出于好意,嘴上却不肯承认,死硬道:“我家里的事?我家里什么事!”
“你不用跟我承认什么,我没有要揭露你家里隐私的意思,我只是出于,嗯,怎么说呢,你理解是关心也好,帮助也好,我只是想要尽一份力。这个课程是各大寺庙都在极力争取举办的,因为伽蓝寺的历史更悠久一些,佛韵更浓厚一些,香火也更旺些,这才选定了在这里。”胡忆南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他听出梁建鹏不爽快的情绪,“这样吧,我报一个号码给你,如果你有需要,一周内联系报名,过时不候。”
挂了电话,梁建鹏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既有家庭表面平静被戳穿的恐惧与愤怒,又有试图改变现状,蠢蠢欲动的想法,还有不知是否能达到预期成效的担心。
当天晚上,梁建鹏便将此事告知了梁妈,征求她的意见。只是在描述时,梁建鹏隐去了胡忆南的介绍,只说是自己从其他渠道听来的消息,想和爸妈一起去试试听讲。
梁妈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鹏鹏,你中考考过了,就安心的在家里休息,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是不是骗人的,我们暂且不论,只说你想让我们全家都去,这就不现实。我就不必说了,每天忙的像陀螺一样,自己儿子还没忙过来,上的又是哪门子的和尚课?再说你爸,提都不要提,嘴都不要张,他不骂你个狗血喷头,我就白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梁建鹏见妈妈拒绝的决绝,也不好再继续坚持。他了解自己的妈妈,她认准了的事,轻易不会改变,就像她和梁爸的婚姻,千疮百孔却依然外表坚挺。
但胡忆南的提议像是打开了梁建鹏心中潘多拉的魔盒,念头一旦如蝴蝶一样扑棱着翅膀飞出,便再也回不到蝶蛹的静谧状态。
都说伽蓝寺的香火最是旺,许愿也灵验,如果不能去修学听课,好歹去一趟拜访下也是好的。梁建鹏想着,便联系了周正阳。上一次聚会,周正阳花了大价钱,耗费了时间却是无功而返,想必他待在家里也是郁闷,不如一起结伴出来逛逛。
周正阳接了电话当即同梁建鹏一拍即合,随即又自作主张的联系了徐圆圆,徐圆圆叫上了殷悦,殷悦又喊上了陈诗雨,陈诗雨找来了夏晖,夏晖又搭上了钱宏远,就这样,去寺庙的人越叫越多,不一会儿就又凑成了七子都来参与的状态。
人多的好处就是走哪都像一支队伍,永远叽叽喳喳不会寂寞无聊。而人多的坏处,则在于将本来一场严肃的寺庙游览变成了一次嘻嘻哈哈的夏游活动聚会。
去伽蓝寺的当天,陈诗雨背了一个大包袋的零食、水果,满满当当的就来了。
“我的妈呀,大姐,你是来搞笑的吧!今天是去寺庙诶,你当是学校里出游呢!”夏晖伸手掂了掂陈诗雨背包的重量,很是有些沉重。
“干嘛!管它去哪呢,不都是出来玩么,出来玩还不给人吃饱了?再说了,我这背这么多东西,还不是给大家吃的,你以为我一个人能吃这么多啊!”陈诗雨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