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长年累月的催促下,殷家小叔终于同长跑十多年的女朋友胡佳欣领了证。
“咱们是不是该在同庆楼摆上几桌?”胡佳欣同小叔殷家诚十指相扣,多年马拉松终于跑到了终点线,倒是颇有一些任务完成的松懈感。
“可以啊,请上家里人,只是你爸妈都在国外,来不了很遗憾。”殷家诚道。
“是啊,回头我得给他们发一封电邮告知下,有机会咱们再和二老视个频。”胡佳欣道。
“你家里的其他亲戚呢?要不要喊上?”殷家诚问道。
“没必要,都多少年没有联系了,假模假式的喊人来,人还以为就是让他们上个份子,咱们贪他们的钱呢,多跌价!”胡佳欣的骨子里流淌着美国新式的作派,很不屑于这些传统而又繁琐的人情往来。
“行,那就把我家里的人都喊上,爸妈、嫂子殷悦,你我,嗐,这一数数,倒还有点悲凉,人丁这么少,一个大圆桌十人都凑不齐。”殷家诚自嘲道。
“没事儿,这种事又不是古代的行兵打仗,要讲究人数,从数量上形成绝对的碾压之势。咱们结婚请人吃饭,来的人只讲究真心,只要是打心眼里祝福我们的就可以了。你说请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就为凑个热闹,最后又费人又费银子,搞不好还有些背后见不得你好,指指点点的,多没意思!”胡佳欣倒是看的透彻。
“同意!只是...”殷家诚顿了顿,“只是说服我妈估计有点困难,你知道她的,她...”
听到殷家诚的话,胡佳欣的脑中立即有了画面感,她不假思索道:“我跟你说,领证我都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你知道我的,从来不在乎这些个什么所谓的一纸证明。人生还长,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谁能保证自己以后还会不会遇到...”
胡佳欣话未说完,便立即被殷家诚用力吻住,半晌两人这才分开。
“要死了,这可是在国内,你就这样,也不怕过往的人看了笑话。”胡佳欣满脸绯红,偷偷瞥了瞥几个过路人的神色,这才恢复了常态。
“我亲自己个儿的老婆,谁敢笑我?”殷家诚想了想,用极为认真而又严肃的口吻道:“佳欣,两个人在一起是天定的缘分,至少我从来没想过跟你分开后再去找别人。你知道我妈那人,没办法,这么多年了,她都那个年纪了,传统文化的理念早就根深蒂固了,你指望她会改,恐怕真得是下辈子了。她如果跟你说传宗接代的事,你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也千万别当面反驳她,下她面子让她难堪。有什么委屈,你回头跟我说,你的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换作是平常,胡佳欣早就反驳了,可她失言在前,哪有结婚当天就当着丈夫的面说“携手一生的人未必是你”这种话的。也就是殷家诚足够开明,脾气又好,不跟她计较。换作是一般的男人,或许早就生气了。当然,一般的男人,她胡佳欣也看不上。
“知道啦!”胡佳欣很是给面子的答应着,“说来咱们能领证,其实也有你妈催促的功劳在里面。要不是她老人家一见面、一打电话就唠叨,我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的走进围城,给你个名分。”
“你看,我妈还是能起到正面积极作用的。你也别对她的话那么排斥,大哥走得早,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你我的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殷家诚道。
“讲起来,你那个寡嫂也是可怜人。她有没有改嫁的打算?她年纪也不大,又带的是个女儿,现在也高中了,再三年就脱手了,一身轻松,余生总不能就一直这样守着吧,浪费了。”胡佳欣道。
“我没问过,这话我问也不合适。好像我们家容不下她,要撵她走似的。”殷家诚道。
“那我去问!以前我只是你的女朋友,毕竟从法律意义上来说,不算是正经家里人。今天不一样了,今天我是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