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星期天上午,殷悦和陈诗雨约着一起去书店,一碰面,陈诗雨便吧啦起来:“哎,我说,我给你们写信呢,你们也不回!”
“什么信?我没收到。不是有电话么,打电话多方便,写什么信呀”殷悦道。
“大姐!你们在城里读书的孩子就体谅体谅我们乡下人吧,我那学校都到外市了,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打个电话要走好远,还经常被人占着线,还是写信来的快一点。”陈诗雨道。
“你不每周都能回来嘛,有什么话是憋着一周不说就不行的?”殷悦道。
“诶,我孤独啊,跟那边的同学实在没有交流的兴致,她们说话口音太重,我都听不懂。还有啊,她们抱团,都很排斥我,我到她们那里反而成了外码了!”陈诗雨道。
“不是吧,你这是去上学的,还是去交朋友的?那个,诶,陈诗雨,你快过来!快过来!”殷悦说着说着,突然调转了语调。
“干嘛呀!看到鬼啦!”陈诗雨见殷悦一脸严肃,开玩笑道。
“不是,你仔细看那个老奶奶,像不像一个人?”殷悦一只手拉着陈诗雨,一只手指了指前面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她不是个人难道还是一条狗了?陈诗雨摇头晃脑道。
“哎呀!你呀!乱讲话!就是我们小学的那个班主任!叫什么来着的,就那个!”殷悦话到嘴边,却一下打了磕愣,脑中像是有雾气一样,想不起来。
“谁呀,胡美丽啊!”陈诗雨脱口而出。
“不是不是,第一个班主任!后来走的那个!呀,她转身了!”殷悦紧张的忙扭过头去。
“杨庆红!”陈诗雨倒是反应迅速,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引的周围在看书的几人都抬头看了看陈诗雨。
只见殷悦指认的老奶奶微笑着走近道:“你们是我教过的学生吗?”
殷悦忙不迭回头,这才近距离的看着杨老师。
杨庆红还是一如当年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些皱纹,眼皮也因为松弛而有些耷拉,头发基本已经花白,却简洁的梳成了一个髻子。杨庆红穿着一件奶白色长衫,像是改良款的旗袍,很是气质优雅。
“啊,杨老师!还真是您啊!您不记得啦!我是陈诗雨,她是殷悦!”陈诗雨道。
“不好意思啊,太多年太多学生了,我不大记得了。”杨庆红笑了笑,眼睛笑成了月牙弯状。
“啊哦。”陈诗雨失望的撅起嘴,见殷悦在一旁一言不发,便手上使力捏了捏殷悦。
“杨老师,我们是马家街小学92级的学生,您当时是我们的班主任,可到了第二年,您就突然不教了,班主任后来由胡美丽老师接任,您还有印象吗?”殷悦徐徐道来。
“噢!是你们呀!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在告别课堂上说暑假故事经历的小姑娘吧!我记得你,殷悦,殷悦,名字听起来就像是唱歌的音乐一样的谐音。”杨庆红笑眯眯的说着,“没想到你们都长这么大了,这一晃差不多得有八九年了吧!诶,老师老啦!”
陈诗雨一脸高兴,反观殷悦,却是激动中带点忧伤。
“我记得你爸爸是个很好的人,经常在假期带你出去见识祖国的大好河山,这很好啊!我原来还做老师的时候,经常就说,家长才是孩子们的第一责任人,父母的习惯和习性的80%都会被子女继承,可很多家长不明白我说的,在他们的观念里,教育孩子就是学校、是老师的事,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就完事了,他们只要负责好孩子的饮食起居就已经是很负责了。我们的教育啊,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杨庆红看到自己教过的学生,情绪明显有些上扬,不免的多说了几句。
殷悦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过自己的父亲,现在听杨庆红这么一说,不禁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