胛骨处摸索几下,咔嚓一声,勉强替他把脱臼的胳膊接上了。
说勉强是因为人已经死了,肢体僵硬,自然不如活人那般好处置。
但总归没有别的问题了,老郑头不用耷拉着胳膊上路了。
果然,老郑头头顶的烛火跳了跳,似乎在感谢她。
喻心脱掉手套,冲玄明道长抱拳道:“死者怨恨儿子摔断他脖子致死,怨气还是非常大的,现在已找出症结所在,想来道长已有应对之策。”
玄明道长睁大眼睛,这是啥意思,她不该接下来施法,送死者安心上路吗?
喻心摇摇头,她不大乐意做太多神鬼之事,她终究是红旗下长大的脑子,凡事适可而止,找出问题来就够了。
何况刚才玄明道长为她作证,亲手摸过死者的后颈,她得还这份人情
。
“道长不要误会,从傅掌柜家一事到现在,我无意和您作对,一切只是机缘巧合,或他人做出选择而已。这世间人各有志,但可以求同存异,多个朋友多条路,好过多个敌人,您说呢?”
玄明想不到面前这个小姑娘如此心胸豁达,当即回礼道:“是贫道狭隘了,贫道敬佩姑娘的能力和为人,以后必当精诚合作,金石为开。”
喻心点头,道家人的风骨一直都在。
眼见近晌午头,再耽搁下午就没法出殡了,玄明道长重新支起香案做法。
喻心在边上静静看着,不得不佩服他的深厚功力,玄明道长这次没能找出症结所在,主要是他没有深入了解事情始末的缘故,也没有阴阳眼,只凭一身法力,没有施法的方向,所以没有对症。
对症后就没问题了,只见玄明道长让郑大兴刺破手掌,把血滴在黄裱纸上,然后举着桃木剑念念有词,那黄裱纸竟神奇自燃,一通火光飞舞后,黄纸变为灰烬,郑大兴一直呆坐的小儿子突然回神般哇哇大哭起来,恢复了正常孩童应有的样子。
成了,玄明道长收回桃木剑,吩咐郑大兴:“你爹走了,午后起灵,正式发丧。”
一直跪着求宽恕的郑大兴转向玄明道长,使劲磕响头,玄明摇摇头,指指喻心。
郑大兴又跪跑着过来,给喻心磕头。“之前是大兴听信叶爱香挑唆,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误会了姑娘,姑娘
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宽恕大兴的罪过!”
喻心扶起他:“好好发送你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