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景忱问丁智多,“你说姜姓官员指使你抢劫送亲车队,可有证据。”
“有他亲笔书信一封,你瞧!”丁智多从里衣掏出一封信笺,“我句句是真话,还请公子饶我一条贱命!”
景忱看了看,此信只有一个落款“姜”字,但看信纸和信封样式,确是朝廷官员所用。
他把信笺交给陆信衡收好,俩人交换一个眼神,陆信衡哼道:“真真假假现在谁也说不清,我们也只是些富贵闲人,懒得管江湖上的恩怨。这样吧,你这十来口也没什么出路,干脆去我们马场吧,那边除了驯马外,也可以练功夫,管吃住,有饷银。”
“那感情是好,感谢两位公子不与我们一般见识,还收留我们,今儿是遇见好人了啊!”那丁智多拼命给二人磕头,无奈体虚无力,磕了几个竟滚落在地。
“小大夫,快把人家的针起出来吧,软塌塌的太没个男人样了。”陆信衡嗤道。
喻心刚安置好姜灵儿,很不情愿的下车给丁智多起针,起完还吓唬人家,“在马场要是敢不老实的话,我还扎你,比这次扎的更狠,让你当着众人面全身失灵!”
丁智多吓得一哆嗦,这麻软无力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还不如给他一刀呢,起码痛快不是。
陆信衡也跟着一凛,偷偷捅一下景忱:“以后娶亲不能娶大夫,一不顺心给你来一针或来一刀,啥都别干了。”
景忱:“……”
他不搭
理没正形的表哥,喊过兆九七星叮嘱一番,兆九和七星便带着这帮劫匪去安置了。
没人给陆信衡赶车了,他愁眉苦脸的自己拿起马鞭,起步了才想起一件事,“忘了叮嘱下兆九,去趟县衙告诉晁勉一声,让他带衙役们来清理下这边,要不来往的人能吓死……”
“叮嘱过了。”景忱上马而去。
“我表弟就是做事周全!”陆信衡赞道。
让劫匪们这一耽误,众人回到南谷村时都半下午了。
车一停下,蚕舍的蚕农们和一路跟随的村人们就围观上来,围着马车啧啧称赞,“姑娘好手笔,居然买的起马车。”
“买得起还得养得起,养一匹马的耗费,够四个人吃一年的。”
“唉,我家连牛都买不起。”
“村里有牛的也没几户啊!”
……众人尤其是南谷村的村人们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酸溜溜,喻心怎就这么好的福气呢。
待众人议论个够,喻心这才清清嗓子,看向陆信衡。
陆信衡早就憋不住了,去的路上喻心就和他约定了一件事,他一直觉得是多此一举,现在看来小大夫是对的。
“各位父老,各位乡亲,你们误会了,这车是我刚去县上买的。”
众人不信,“你的车,怎么是喻心家的老董头赶着呢。”
“我请他替我赶回来不行?”陆信衡一挑眉,口气很是不善,吓得那人不敢接话了。
不过大伙儿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陆公子买的啊,就说喻
心没这个能力嘛。
不是喻心的就好,那大伙也犯不着眼红了,这喻心也是,行医攒了几个钱盖蚕舍,居然只找聂家村的人来干活,真是岂有此理,忘了自己是南谷村的人嘛?
看来无非如此,雇不起我们,无非是囊中羞涩罢了,我们可比聂家村的要价贵!
众人很满意的散了。
董富贵咕哝着去卸车,他早得了喻心叮嘱,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但看到村人们的嘴脸也不大舒服。
“不患寡而患不均呐!”陆信衡一摇扇子走了。
喻心长出一口气,她还来不及感叹太多,眼下还有个姜灵儿呢。
果然,景忱凑过来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