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耍赖,说这信笺不是你写的,是别人模仿呢。”陆信衡哼一声。
“公子能只身前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姜某已经鲁莽过一次,绝不会鲁莽第二次,陆公子身上,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证据。”姜鉴直接跪下了。
“这才是聪明人。”陆信衡打个响指,这是楚贱人教他的,“中书令请起,我确实有其他证据,比如有那和你达成交易的土匪做人证。但表弟派我过来,却不是要挟于你的。”
姜鉴颤巍巍的立起,语气中是越发不明白了,“请问公子,浥王爷到底是何用意?”
“景忱是什么用意先不说,重要的是,圣上是什么用意。”陆信衡慢悠悠的说道。
姜鉴大惊,圣上?
“你以为圣上指婚,指谁不行,偏偏指了你家女儿?因为姜灵佳身上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是顾侍郎家三公子的孩子。”陆信衡点点桌面说道。
“身上有孕,我女儿?”姜鉴惊的跌坐在太师椅上。
陆信衡不给他消化的时间,“你女儿有孕的事,除了她自己还有两个人知晓,一是仁心医馆的圣手焦大夫,是他诊出姜灵儿的身孕,二自然是你女儿的相好顾清誉。先说这焦大夫,人尽皆知他儿子是太医院的太医,却不知他是皇上安插在民间的眼线头目,你们这些官员的大小事,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姜鉴听的不住手抖,焦大夫和他家可是世交啊,他当时
还对管家说过,别看焦大夫只开一个小小医馆,人脉却四通八达得很,原来铺人脉,是为了掌控他们……
“那,那顾侍郎家的顾清誉呢,我们原本打算结为亲家的……”
陆信衡:“顾清誉被密诏进宫,在圣上威压之下只能合盘拖出,然后坐实了姜灵佳怀孕的证据。哦他爹顾侍郎最近升为尚书大人,你应该很清楚啊。”
姜鉴两眼发红,顾尚书的调遣令,还是他在中书省亲自用的印呢……原来人家的升迁,是踩着他的肩膀上去的。
“你,浥王远在属地,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夫又如何相信你?”
“谁在宫里没个人?浥王原本就生活在宫中。”陆信衡厉色道,“不信你就去一一查证,这本要与你结亲的顾家,为何被拆了联姻后,没有上你的门表示惶恐拉近两家距离,反而还喜滋滋的庆祝升迁?还有那焦大夫的太医儿子,刚被圣上奖赏一块‘洞察清明’的匾额,你以为是他会看病才叫洞察清明吗?”
他说的都是已发生过的事实,姜鉴老泪纵横,“圣上为什么如此待我?”
“是你倒霉吧,谁让你女儿有孕在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拿来羞辱浥王。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位皇帝最忌讳的事,就是怕天下人耻笑他皇位来路不正,而景忱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所以不遗余力的打击到底,就算你身居中书令的高位也不能幸免被利用的结局。”陆信
衡懒洋洋道。
真是万万想不到啊,他忠心不二的皇上居然如此卑劣的利用他!姜鉴噗通跪下了,“姜某打了一辈子鹰,却被老鹰啄了眼睛!还请浥王爷指点一二。”
“再来一盏,慢慢讲。”陆信衡指指那空了的茶盏。
两个时辰后,子夜已至,他和七星完好无缺的从姜府后门出来,意犹未尽的打个哈欠,“困了。”
七星满眼膜拜,护着陆信衡快速上马车,在车里这才半跪下抱拳道:“公子真乃王爷的骨肉兄弟,肱骨之臣,两个时辰就把那姜鉴说动,痛快加入王爷的派系,王爷在朝中终于有人了,还是中书令这样至关重要的位置。”
“你以为是我说动的他?我只是执行你主子缜密的思谋而已,那姜鉴也是聪明人,我们先威胁,再晓之以理,他被皇帝老儿利用过已种下嫌隙,还怎么回头为皇帝尽忠,万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