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洺清清嗓子宣布正明帝的口谕,让景忱和母亲团聚,不用参加明日的除夕晚宴,元宵后回藩属地即可。
凌太后仍旧是垂泪不语,也没有说两句客气话感谢正明帝的宽厚,马洺等了片刻便退出了。
“吱呀”一声门关上,屋里再也没了外人,楚飞舰出去守在门口,景忱突然起身跪拜母亲,“孩儿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佛珠掉落在地上,凌太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儿子不是疯了吗?
陆信衡没大没小的凑过来,“姨母就顾着伤心了,我一个劲儿暗示您您都没看见,我们在演戏啊!”
凌太后喜极而泣,“你们这些孩子,胆子太大了,被识破怎么办?”
她轻轻拂过景忱的脸,三年不见,儿子又成熟刚毅许多,完完全全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姨母放心,刚在正阳殿经历过残酷考验,景忱过关了。”陆信衡懒洋洋的去榻上靠着,“我吓出一身冷汗,人也紧绷的很,迫切需要一杯热茶,我说小嫣儿,你咋老盯着你哥看呢,不记得表哥我了,你七岁那年还说要给我当小媳妇呢。”
景嫣这才擦擦眼泪笑道,“表哥还是那么随心惬意,嫣儿好生羡慕,这就去给你斟茶,感谢你这么多年陪伴哥哥。”
“小嫣儿这几年历练的很好啊姨母,您该欣慰,别老抹眼泪了。”陆信衡劝道。
凌太后这才擦干眼泪,让景忱起来坐着说话。
气氛在陆信衡的调节
下轻松起来,凌太后起身谢过佛祖,儿子没疯,身体壮实康健,没有比这更让人欣慰的了。
景嫣端来白茶,还递给门口守候的楚飞舰一盏。
楚飞舰在太后面前不敢像陆信衡那般造次,规规矩矩的接过来,“谢过长公主。”
景嫣年纪虽小,却是正明帝的妹妹,是切切实实的当朝长公主,无奈被景忱牵连,连个封号也没有,这些年一直和母亲相伴青灯古佛,是以性格有些怯怯的,并没有皇家公主身上常见的张扬习气,看起来就是个邻家小妹妹。
邻家小妹妹却很懂事,不慌不忙的给楚飞舰回礼,谢他这些年陪在哥哥身边,像谢陆信衡一样。
楚飞舰不正经惯了,也少与女性相处,一时被认真对待,竟有些慌神,茶盏都差点翻了,正好被陆信衡看到,正经被取笑了一番。
楚飞舰也不装了,直接上前把陆信衡提留出来,人家母子要叙话,你斜靠在榻上像个什么话?
于是屋里只留下凌太后和景忱,连景嫣都出来了。
这小姑娘也是个演员,一出门就换上悲痛神色,仿佛在屋里看景忱的惨状看的不忍心,这才出来忙活一般。
她去厨房,去厢房,有条不紊的吩咐下人,打扫房间,预备各色物品,哥哥和表哥,还有楚大人要在这里住到元宵节。
陆信衡看着她背影感叹,“小嫣儿就是慈光寺后院的管家啊,真是长大了。”
楚飞舰突然想到了什么
般,后背升起一阵冷气,“你们是允许表兄妹结婚的吧?”
这话别扭,但陆信衡早就习惯了,当即给他一扇子,“想什么呢你,我们是允许表兄妹联姻亲上加亲,但我在屋里的时候只是开个玩笑好吗,小嫣儿都没当真,你较个什么劲?”
“那就好,你糟蹋了我异母妹妹就算了,手不要再伸向景忱的妹妹,人家是长公主,给你做正妻都委屈了。”楚飞舰毫不留情道。
“呸,贱人说话就是贱兮兮!”陆信衡啐他一口,不过让他一提,想起了家中的小娇.妻青青,心中顿时柔情万丈起来。明天就是除夕了,自己第一个年都不能陪她过,当真谈不上个好丈夫。
陆信衡赶忙朝刚收拾好的房间走去,不藏着掖着了,他要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