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瘤科一病房里,普通间,不大的房间里放了三张病床,隔着十几公分,几乎是床挨着床,中间用帘子隔开,小婉父亲病床在最里头。
两人进去时,靠在床头,床着病号服,面色虚弱、苍白,边上床头柜放着几个冰冷的馒头,和一些咸菜。
见女儿带着个年轻人进来,身子坐直了些,“小婉,这位是……?”
陈婉来到床边,“爹,这是叶哥,上次在急诊室就是他给付的钱。”
“哦!”陈土根都要下床,“那个,叶……叶老板,谢谢啊,钱的话我现在还拿不出……”
叶泽上去,给拦住,“别,别,躺好,躺好,我不是来要钱的。
你是长辈,我叫你声陈叔好了,我叫叶泽,可别叫我什么老板。”
陈土根那粗糙的手掌摆着,连道不敢,叶泽也就随他了。
小婉搬了凳子请他坐下,叶泽道:“陈叔,你和小婉现在在哪里工作的?”
陈土根道:“就是工地里打打短工的,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扛包,搬砖,搅水泥,都是工地里的活。
我闺女跟着我受罪,这么一女孩子成天就是跟这些打交道,是我这当爹的没用。”
“爹,你别这么说!”陈婉边上道:“我年轻,女的怎么了,我干的一点不比那些男的差。”
陈土根苦
笑声,“那个,叶老板,先前的钱等我这边发了工资,到时一定还……”
“陈叔!”叶泽挺无奈,“我真不是来问要钱的,这不急,等你病好了,咱再说。你这现在感觉怎么样?”
“哎,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陈土根摇头,“我闺女还不跟我说,其实我都知道,这病是治不好了,等感觉好些了,就出院了,在医院里住着就是浪费钱,我这一去不打紧,可怜我闺女和家里爹娘了。”
陈婉眼圈又红了,“爹,你别这么说,医生说能治好的,你别乱想。”
说着,一个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对这边喊道:“3号病床的,钱交了没有?今天不交,药可要断了啊。”
陈土根父女俩一脸为难,满是无措。
叶泽刚办了出院手续,兜里正好有钱,全部拿了出来,有千把块,交给了陈婉,“小婉,把钱交了,剩下的自己留着,回头给你爹买些水果,营养品,补补身体。”
“叶哥,这……”小姑娘想拿却实在伸不出手,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不超过一个小时,见了两回,却问人要了这么些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心里却是隐隐想到什么,再看叶泽那俊郎的面孔,脸蛋一抹羞红爬上,娇艳可人。
叶泽见她犹豫,直接给塞到她手里
,催促道:“赶紧的,你不想你跌身体好了,药要停了不得严重起来,快点的,去交了。
回头等你发工资再还我,好吧?”
“哦!”一想到父亲的病,小姑娘也就不再矫情,跟她爹说一声,出了病房。陈土根自是万分感谢一番。
待陈婉回来,叶泽又道:“陈叔,你这才四十多岁,可不能胡思乱想,只要人在,比什么都强,钱可以慢慢挣的,就是不为自己,也得替小婉家人想想,还是得好好治病。”
陈土根点着头,给说的眼眶泛红,但凡有点生路,谁又想着去走极端。
聊了会,这边工地上的几个老乡工友来看陈土根,带了些水果,叶泽坐一旁,听着他们讲。
几人穿的都是灰色衣服,头发上、身上沾着不少的尘土,脚下的鞋子沾了水泥,干了后,结成一块一块的,双手长期干体力活,皮肤如枯树皮般,皲裂开了。
一个头发都是白了,看模样怎么得有五十多了,道:“土根啊,我上午去找工地上的那老板了,让他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