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柯由当知扶着,很快就走到了院门口,正当她想开口嘱咐当知些什么时,阮南柯就看到了沈青时。
此刻,沈青时正在她的院子里,在她的腊梅树下,环抱着她的夫君。
“听说仪昭郡主喜欢我这院子?”
阮南柯清冷的声音传来,让拥抱着的两人身子不由得一僵,魏初弦松开了抱着沈青时的手,有些厌烦的看着阮南柯。
这副讨厌她不加掩饰的样子,自他回来起,阮南柯已经见着三回了。
原来出征前琴瑟和鸣的样子,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女人总喜欢看到最戳心窝子的东西,才能彻底相信事实。
沈青时借着魏初弦在自己面前,身高的差距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脸,有些挑衅的看着阮南柯。
“是啊,魏大夫人这院子很是特别,我一眼就看中了,府上这么多院落,青时最相中的就是这一处,不愧是初弦哥哥亲自打点的,不知道姐姐可否让贤?听说姐姐不善妒,又常年管家大方着,应该不会和青时计较吧?”
好一声姐姐,人还没嫁过来呢,妹妹还真是懂得规矩,这就姐妹相称了。
看着阮南柯还是刚才那副邋遢样子,魏初弦脑子里也忍不住冒出晦气二字。
阮南柯原先盖着披风的身子现在已经露了出来,她今日身着的竟也是枚红色的罗裙,只是颜色比起沈青时的更为娇嫩一些,白色为主,粉色为辅,若是气色好些,发髻又没被披风
扯乱,这样子倒是雅致,当能碾压住沈青时。
可偏偏今日的她,发髻因为披风内的铁丝缠绕,早以散乱不堪,气色又因多日的睡眠不足奇差无比,加上盖得厚重的蜜粉,怎么看,怎么俗气。
看她迟迟不回应,魏初弦倒是先不耐烦了起来,“不过是一个院子,家里院子这么多,你随便找一处住着便是,青时年纪小,又是刚来,你让让她。”
阮南柯看着眼前这个朝夕相处六年,却无比陌生的男子,突然就明白了失望过头是什么感觉。
她感觉什么东西一瞬就没有了,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讲,点点头应了声是,便和当知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主仆二人一直尽心尽力为魏府,魏初弦之前心情好给她买的东西,赏的银票,不是被阮南柯拿来贴补家用,就是打点了魏初弦朝堂上的关系,只剩了一些傍身钱,这一下,两人倒是乐的轻松,除了掌家的金印还有一些贴身的用品,还真没什么好拿的。
魏初弦看她手上拿着魏府金印,想开口阻止,却又想到自己和沈青时的婚礼还有一月有余,暂时让她再拿会也可以,只当是足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就没有开口阻拦。
沈青时依偎在魏初弦怀中,看着阮南柯二人狼狈离去,心情大好。
因着魏初弦还没有说到底怎么安排阮南柯,阮南柯还需得替他们管家到沈青时上位,把当知气得不轻。
用当知的话说,魏初
弦这种负心薄情的人就不配拥有阮南柯这么好的夫人。
阮南柯也是好欺负,竟然甘愿帮他管家管到另一个女人上位,这要是换了她,她都得直接撂摊子走人,教养这东西,碰到这么一家子,还不如喂了狗,管你魏府从今以后鸡飞狗跳还是鸡犬不宁,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让她从主母之位下来做妾,做梦,就是出去讨饭吃也不会自贬为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