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之后,虽还不免有大臣看向阮南柯,但是拉拢之意已经不再,阮南柯暗暗呼了一口气,最起码魏初弦交代的第一件事情是完成了。
跟着桑怀四人来到偏厅,阮南柯就注意到偏厅的格局已经和从前极大不同,武崇帝为了让他们方便议事,特意将桌椅挪到了自己桌案下边几寸的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阮南柯看了看,在五张桌子中挑中了一张最偏的,正想着呆会入坐,就看到桑怀一屁股先坐在了那边,目光有些狡黠,“荣禄大将军在此次律法修订中起到最关键的作用,我就不上去凑热闹了,位置让给你坐吧。”
阮南柯瞧了瞧为首的那张桌子,桌子几乎是挨着武崇帝的桌子摆的,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她这何止是伴虎,简直是坐在老虎胡子上。
阮南柯喉咙有些发紧,看着桑怀原本该坐的地方发了发呆,正想着坐下时,就听桑怀对面的姬化开口说了句,“这样坐的位置怕是不符合规矩。”
姬化也是看魏初弦不太顺眼的,阮南柯知道,像魏初弦这种大臣,若是不能为己用,对于武崇帝来说也是个心腹大患,能在一点点功名利禄中迷失自己,加入他的阵营是最好的,但要是没办法, 那也只能是放着,没用了再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
阮南柯向前的动作愣了半瞬,收回自己的身子有点不知所措,这让她坐哪里?
最远的位置已
经被桑怀抢走了,最近的位置又不符合规矩,阮南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身形有些摇晃,站着看着几张桌子,面露迷茫。
桑怀白了一眼姬化,“有什么好不合规矩的?修订律法自然有问题的,皇上问题问的多,荣禄大将军又会回答问题,自然得往前坐咯,要是你们确定没问题的话,你们上啊。”
不得不说,当朝右相的气势起来后,还是很有派头的,阮南柯感受到被桑怀庇护,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在这时,上座的武崇帝点头看了看下面的人,开口道,“既然右相把位置都让出来了,荣禄大将军就坐着吧。”
皇帝发话,姬化也不好再说什么,抿着嘴默认了武崇帝的吩咐。
阮南柯来到最前面的桌案坐下,桌案上放着三本本子,两本是空白的,一本是旧律法。
阮南柯翻阅了一下旧律法,其实旧律法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惩罚稍微显得累赘了一些,如果简单化更适合元春国发展。
例如诛九族这种刑罚,费人费力,而且也不适合元春国的未来发展,这些世家子弟中不免有上进之辈,若是得以重用,就是国家未来的人才,因为长辈的祸端一起株连,稍微可惜了一些。
阮南柯仔细翻阅了一些,开口道,“皇上,其实我们最大的问题在于,最终裁决权在您手上的问题,您不要觉得我是在冒犯您的意思,是这种判罚存在一个差异性
,当时的状态,随时可能会换一种情况来处罚,这对子民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最应该在后面加的就是惩罚手段……”
“正如臣之前所说,加上您也认可的那样,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合理的惩罚手段,并加以公布,冒犯律法者就用那种惩罚裁决。”
“臣第一次如此详尽的重温了律法,就发现我们后面的惩罚手段和前面的犯法条例是完全脱节的状态,若是可以两者结合,我们的律法就会完善,也不会有宵小之辈知法犯法。”
阮南柯一手举着律法,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武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阮南柯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只感觉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差,就试探的开口道,“皇上,臣这是臣的拙见。”
武崇帝点点头,将律法翻到凌迟那一页,“之前确实只是定下了惩罚手段,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个和犯法条例相结合,你说的有道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