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乐安为难的点了点头,“哥,我知道了。”
桑许将从阮南柯那里拿来的地图递给桑乐安,“他们休整时间约有一刻钟了,按照正常军中休整的规律,应当最多只有半个时辰,如何作战,你来安排。”
桑乐安脸色有些难看的接过图纸打开,颤抖着手指指了指几处偏僻小道,“我们从这边几条小道进去?”
他这也是第一次涉及到作战,不仅是生疏没经验,也怕一个失误,让这些扶商国的狗贼从手底下逃出去。
他虽然没有亲自布置作战计划过,但正常人有脑子就知道,现在这人烟稀少的,动起手来抢回粮草还算方便,要是再让他们往前走,到了扶商国境内,几万兵来个大战都不一定截的回来。
桑许的脸色因为桑乐安的话变得不耐烦起来,“我们的骑兵,人高马大,你以为是埋伏呢?算了,看着……”
“魏初弦,我给你一千人,你带他们在后方候着,我和乐安带剩下的两千人包抄,截了他们的去路,必要时候你们把所有人都给截下来,除了粮草和马匹,一个会喘气的都不能留!”
“全都杀了?”
阮南柯有些吃惊,这可是一千多条人命啊,何况他们昨夜抢粮草的时候可没有杀害过一个士兵,阮南柯原以为自己今日来可能是需要流点血,但从未想过,桑许要把这一千多人都留在这里。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战场,前面五十
里地就是扶商国,要是仁慈给他们留了活口,哪怕是一个,逃回去告密,扶商国的大军也可以和我们一样,将我们拦截在半路,一个不留!”
阮南柯因为桑许这句话,心间一颤,她没有想到那么细节,但是扶商国抢粮在先是事实,她不可能站在敌军那边对抗自己人。
阮南柯点了点头,“那我带着冬来留在这边,你们注意安全。”
桑许起身,翻身上马,将自己的计划小声给几个百夫长传递了一下,便领着两千骑兵,带着桑乐安急速冲了出去,卢冬来和阮南柯翻身等在原地,卢冬来表情显然有些焦灼,“将军,我也是运送军粮失败的,就让桑偏将军去会不会不太好?”
阮南柯摇摇头,“他可是位居五品,又是偏将军,还这么儿戏,这次若不真的干出点苦力,回到军营还有谁会听他命令做事?你不过是普通士兵,让你去接管粮草本就不是本职范围内负责的事情,你不愿意做都没人逼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其实真正该有负担的不是他们这些人,而是阮南柯。
阮南柯承认自己现在就是在后院呆太久了,没见过什么风风雨雨,来到战场前,见过最残酷的也就是魏府暗牢里,魏初弦那些整人的手段,她及笄后就埋在了魏府后院的琐事里,如今以新的身份来到战场,她确实害怕了。
没能和桑许并肩作战,她也很抱歉,但若
是上去了,拿着剑却只能颤抖着站在原地给人砍,她更抱歉。
在心里鼓励了自己几句,又开口鼓励了桑乐安几句,阮南柯那种卡在嗓子眼的愧疚感才算消下去一点。
桑许他们走了一刻钟左右,阮南柯带着一千多人留在原地,隔着二里地,什么情况都看不到, 因为是一条路顺着的距离,倒是依稀可以听到些动静。
阮南柯感觉脚下有针在扎,时时刻刻惦记着桑许那边的情况,便开口问卢冬来道,“昨日你们可看清了,到底是多少人来抢粮草啊?是一千多将近两千人,还是一千人左右?”
卢冬来仔细回忆了片刻,逼不得已带着愧色承认道,“将军,我实话告诉你,昨夜我们遇袭后,哪里还敢留下来?早就四处逃窜去了,敌方有多少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给个大概的数,他们偷袭你的时候应该依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