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聪明啊,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说,若是我拿你们换一张边境的地图,桑许会给我吗?”
严少泣歪着头看着阮南柯,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挑衅。
阮南柯瞳孔紧缩,身体往前,“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
严少泣双手环胸,一脸无所谓,“我只是突然有了更好的计谋,我觉得我不该就这么浪费了你们的一条命,我应该拿你们交换些什么,再趁桑许不注意,把你们三个全部杀了。”
“说来说去,元春国里我看得上的也就你们三个,哦不对,呵呵,我都忘记了,我姐姐可不在里面,我说的是你那远在京中魏府后院的夫君,不过也无碍,我要是把你杀了,他一样回不来。”
“严少泣!”
“哦对了,姐姐,你不是一向心怀慈悲吗?你应该不忍心看到我们扶商国几百万民众丧命吧?你不是说,任由这尸体继续堆积,春日后尸水流入河中,我们就会惨遭大难吗?”
严少泣伸出一只手,隔着木牢摸了摸阮南柯的下巴,“姐姐……要不,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救我的子民可好?”
严少泣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他小巧的五官上带着一丝哀伤,一瞬间,阮南柯只感觉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小孩子,而不是一尊杀神。
“你休想。”
阮南柯咬牙,满脸愤恨。
放走严少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
若是没有那一次的心
软,卢冬来,数不清的将士,以及他们即将面临的威胁,都不会发生。
“哦,是吗?看来我姐姐也不是那么的心软嘛,姐姐,要不你以后叫我老师如何?我教你教的不错吧?不过是结识的第一个月,我姐姐,居然就学会戒掉了仁慈。”
“可惜啊,姐姐,我不蠢。”
“来人,以后取消冰葬,改为和元春国一样的火葬,将这些尸体,即刻焚烧。”
严少泣退后一步,狞笑着吩咐道。
阮南柯瞪眼看着严少泣,她真心觉得这样的对手算的上是可怕。
她不过是提醒了尸体腐烂会造成的后果,他严少泣马上就想到了解决方案。
她一开始其实根本没打算告诉严少泣,该如何改正尸体处理的结果。
她只是想吸引严少泣的注意力,以扶商国子民的安危做威胁,借此来控制下严少泣,保住自己和顾世杰的命而已。
可哪怕他不知道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任由尸体腐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可以果断的选择,直奔解决结果去。
这样的人,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严少泣,真的是严无盐的亲生弟弟吗?
为什么,同样是兄弟,桑许和桑乐安都是心怀慈悲,明媚开朗。
而严少泣和传闻中的严无盐,是那么的不同,严无盐心怀慈悲,帮助敌国子民安居,严少泣却主张一个不留,还要削肉而食,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教养出如此一黑一白的兄弟?
来不及多想,军
令如山,严少泣吩咐后,扶商国的士兵们即刻将尸体堆积起来,想要焚烧,而关押着阮南柯和顾世杰的马车则是被拉到了一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一具具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
死了的士兵烂了,活着的士兵哭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阮南柯和顾世杰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
太过感同身受了,他们的子民死时,他们也是这样的感觉。
这个世界,到底为什么要有战争?
时而你打我,时而我攻你,今天你抢我的城池杀我的子民,明天我夺你的地掠你的妻小。
这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