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
魏初弦皱眉,写下这么一句话后,陆陆续续又开始写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包括柳新叶和李绾绾被沈青时利用,柳府众人对他严刑拷打,沈青时交代说嫁给他是为了拿魏府众人威胁,诱骗“魏初弦”交出安防图等等细节。
其实魏初弦这里掌握的信息并不全面,他得知的也不过是沈青时自己告诉他的。
‘有一点我很疑惑,沈青时哪里来的这么多亲兵?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这一点其实桑怀也不知道,他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一边看着魏初弦的字,喃喃出声,“我也不清楚,这一点,怕是要问问那个人了。”
魏初弦看向桑怀,紫金汤的毒彻底排出前,他可能都会像现在一样,反应能力有些迟钝,但是比起那天连站起身体都困难的感觉,今天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哪个人?’
魏初弦开口询问,对着桑怀问道,桑怀神秘一笑,摇了摇头,“你不认识,是之前守东边,了解纯丹国人的将军。”
魏初弦眼睛一亮,‘他在京城?’
洪飞捷镇守边关多年,人时常不在京中,若是他如今在京城,了解纯丹国人这一块,他们就算是有新的突破了。
感觉的出来魏初弦的兴奋,桑怀有些奇怪,“魏初弦连朝堂上的事情都和你讲吗?怎么感觉你似乎认识洪将军?”
被桑怀如此问,魏初弦心里突感愧疚,哪里是他讲的,是
因为他在阮南柯身体里,所以他才会知道。
他可是从来都不同阮南柯讲这些的,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按照道理,阮南柯明明应该不了解他们朝廷上的事情的,可是反观阮南柯之前的粮食贪污案,处理的竟然比他还要好。
说起来,也是他的不对,觉得她定然是听不懂的,干脆什么都没有同她说。
想到之前和阮南柯之间的事情,魏初弦越来越感觉自己对不起阮南柯,他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桌案上拍了拍,还是决定撒个小谎,‘初弦确实时常同我讲起这些,洪将军现在在?’
“在宫里,你同我一起去。”
魏初弦点了点头,跨步出来,走到桑怀旁边站定。
他作为关键的人证,肯定是要去宫里一趟的,不止如此,抓到沈青时之前,他和宫里的交道都不会少打。
从桑府上马车往宫里走去,魏初弦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心里自然知道自己是男子,但是因为他呆在女子的身体里,整个身体会有一种排斥的本能反应,和桑怀还有几个下人呆在一起,只觉得十分异样,可阮南柯之前进宫,宫里更是一个女官都没有,她对着满朝男子,又该是多不适,可哪怕是那样,她也从未和他说过一句。
远了,感受到阮南柯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魏初弦突然有一种更加不安的感觉袭来。
桑怀一路默默用视线打探着魏初弦,自然也看出来他的异样。
“可是身体不适?”
魏初弦抬头,便见着桑怀将头靠在马车上,眯着眼睛假寐,没有一直盯着他。
可若不是一直盯着他,他又怎么看出自己的异样呢?
摇了摇头,魏初弦的心里却感觉更难受了,桑怀的关心,让他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比他更在意阮南柯,所有人都在乎她,唯独自己。
以前听说魏母罚跪阮南柯,他也只是感觉阮南柯行差踏错,和母亲无关,可自己和母亲接触后,显然让他了解到了母亲不同的一面,还有,原来罚跪一个时辰,腿会这样的疼。想起之前阮南柯罚跪两个时辰,却还要伺候他洗漱,想到她揉膝盖,却被自己呵斥矫情。
魏初弦的胸口,就开始疼起来。
不知……边境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