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日退出的三十里地,默认成了被割舍的地界,一路遣散百姓一同逃离。
整个边境,现在荒凉的无一缕炊烟。
“这……”
老城主有些为难的看向桑许,“此事是否需要从长计议?城中百姓众多,若是所有兵将都带往前线了,浣城无法抵御任何攻击啊……”
“没有时间了,纯丹军队已经集结在了边境,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我们碍于地势,没有办法,只能退回鹰山,鹰山地势险峻,多处可以隐蔽设障,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若是没有人抵御外敌,纯丹攻入浣城,必然会选择屠城,皆时,不管城中有没有士兵,老弱妇孺都会惨遭杀手。”
老城主也知道桑许不是夸张,此时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臣现在就去。”
老城主叹了口气,夜半叫人,很多人都是在睡梦中爬起来的,城中士兵能够驻守在家乡,本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因为他们得以回家居住。
可此时夜半起身赴死,却皆是和家人们难舍难分。
桑许和阮南柯牵着风调雨顺走进浣城起,浣城到处便是号角声和传令士兵的呼唤声。
“边境有难!纯丹集结四十万大军攻打边境!边境有难!纯丹集结四十万大军攻打边境!所有士兵集结!赶往鹰山杀敌!!”
随着传令士兵走遍大家小巷,挨家挨户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浣城是大城,人丁兴旺,一朝变动,到处是人声。
“娘
,孩儿此番前往,保家卫国,不一定还有机会回来,你定然要撑住,来年春天,春儿产子,小孙孙可盼着见一见奶奶,此别若是没有归期,请你务必保重身子!”
“商儿啊!你可不能离开娘啊!若是你死了,叫为娘的怎么办啊!”
看着一个老妇人和一个青年男子抱头痛哭,阮南柯感觉自己的眼泪也在眼眶中转了一圈。
“夫人,夫君是将士,虽也心中不舍,但为夫不得不去,你带着儿子在家中躲好,若是为夫不幸殒命,你便带着儿子改嫁!”
“丧良心的,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必然要给我好好地,不然我就带着儿子花你的钱,管别人叫爹!”
再往前走,一个中年妻子扶着门框,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走出门去,“回来!这两个馒头,带着路上吃!”
阮南柯喉结滚动,只感觉嗓子里泛出苦涩。
天下为何要有战事,为何叫这些人骨肉分别!
一路看尽分离之景,阮南柯和桑许都感觉自己的心里沉重了几分,可能所有人也知道此行必是赴死,一时间,城中所有人都生出了一丝决绝之意。
再往前走,便是官员居住的地方,阮南柯注意到自己二人竟然快到了关押桑校的地方,便问桑许道,“要去见见她吗?毕竟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桑许动作顿了顿,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去了,就是因为可能是最后一面,反而觉得更加不舍了
,毕竟,怎么说,她在我眼里,还是我的妹妹。”
阮南柯点点头,她是理解桑许的。
以前可能不理解,想着明明是最后一面,为何有很多从军之人宁可错过,还不去见。
现在倒是明白了,因为不想自己有牵挂,想起离别之景,就舍不得死了。
舍不得,却还是得要死,这可多无奈啊。
集结完三万士兵后,阮南柯和桑许骑着风调雨顺,重新赶回鹰山,和沈枫飞碰头。
“可都布置好了?”
见阮南柯翻身下马第一句就是问候,沈枫飞也知她心中焦急,点头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是巨石阵,我们准备了千余块巨石,专攻敌军骑兵。”
“旁边就是悬崖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