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入偏僻小路,人流逐渐稀少。
“你带我去哪?”裴璇打破沉寂,问。
范嘉生黑眸盯着前方,“我说了会给你一个交代。”
车子很快停在一个废弃铁厂旁,范嘉生先下了车,走到蓝色脱漆的铁皮门前,两手用力一推,薄铁的门吱吱呀呀地朝里边挪动。
他再次上了车,打开远光灯,一束刺眼夺目的长光将里面漆黑的厂子照亮。
压下油门,车子缓缓步入,最终停在一个破旧灰白色的集装箱前。
裴璇看得心惊,这地方怎么看都像“处理”人的好去处。
范嘉生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前拉开车门,“下车吧。”
整片废弃场空旷陈旧,裴璇听到了集装箱里传来的声音。
拍打声、辱骂声……
她有点猜到里面被关着的人是谁了。
“你疯了?”裴璇不赞同他私下的行为,低声责斥,“这要是被人发现,你认为你还能在公众视野下混得下去?!”
范嘉生却笑了,眼底沉沉,轻抚着女人的头发,“别担心,他们不会说的。”
他不知从哪拉出一张凳子,牵过裴璇坐下,“你先坐好。”
裴璇眼含薄怒看着他,没再说话。
在没有遇上原主之前,范嘉生是个酒吧的驻唱,兼推酒。
为了寻求音乐上的灵感,他没少干一些刺激疯狂的事,飙车、兜风、酗酒,还曾经跟过一些酒吧里的灰色组织,只为观察这些人的生活。
他常常唾弃这些人的行为,同情被害人。
但也仅仅是同情,冷眼相看。
他的生活都只是苟且偷生,实在没有多余的同理心去伸出援手。
集装箱下有把铁锤,范嘉生拾起紧握手上,对着门上的锁就是狠狠一抡,哐当巨响,锁头四分五裂砸在地上。
裴璇提前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被吓得心脏急促地跳动。
“出来!”
范嘉生压着嗓音,精致的眉目染上了戾气,像极了堕落的白玫瑰,不断往地狱下坠。
里面杂声不断,磨蹭了几下,有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集装箱漆黑一片,仅有门缝透气,他们一出来就是刺眼的强光,眼睛顿时受不住,纷纷低声怒骂。
“你他妈故意的!赶紧给老子把灯关了!”其中一个男人染着黄毛尖声叫骂。
另外两个留着寸头,一个脸上有刀疤,一个长相大众。
三个人年龄看上去都差不多,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
范嘉生活动了下筋骨,骨头的咔哒声格外响亮,他从裤兜里抽出了一包烟,修长的骨指捏起一根,停在黄毛面前,“来一根?”
黄毛哼哧一声,用嘴叼过,含着道,“点上。”
范嘉生变魔术般,手里出现了火柴,对着磷片一扫,橘红色的火苗在手心簇起。
黄毛咬着烟凑了上去,火苗瞬间燎起烟草。范嘉生嘴角一勾,冷眼盯着香烟,点燃后,他顺手将未灭的火柴丢进了黄毛头上。
黄毛的咒骂与尖叫猛地升到最高分贝。
“范嘉生你他妈找死!”
他慌乱地甩着自己的鸡窝头,火柴很快被扫下,只是头顶余有烧焦的味道。
裴璇只看见黄毛头上升起一缕黑烟,转瞬即逝。
两个寸头的小弟围了上来,检查,“老大没事,只是烧了个小洞。”
“麻蛋你这个范嘉生,要不是老子被你坑了不然——”
范嘉生唰地拎起斧头扛在肩上,单手插兜,眸色愈浓,斜着眼睨着他,薄唇上扬,狠色十足,“说啊,不然什么?”
黄毛吓得噤了声。他知道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