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范哥是中途进来咱们这个帮派,他最多是帮助我们拉资金,就是推销酒,毕竟范哥长得讨客人喜欢,歌也唱得好,用不着下水。
一般我们干事范哥从不参与。那天范哥发现被我们套了话,很快就追上了我们,将小姐您才拦了下来。后来范哥要离开,老大和酒吧里的大头不肯放人,范哥塞了很多钱才脱了身。”
裴璇静静听着,细眉微蹙,“套话?”
在记忆中,原主被棒棍击倒,身体瞬间麻了一大半,便装晕了过去。
这三人趁机翻了她的小皮包,嘴里贪婪地念叨,那小子果然没说错,这女人真有钱之类的话。
裴璇认为这四人就是一伙儿的,里应外合,范嘉生专门物色有钱的单身人士,黄毛则设计将人引向鲜有人来往的小路,以便行不轨之事。
在她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了亏,还无法寻回公道。
“小姐,我们几个的确该死,老大托了一个卖花的孩子去套话,但范哥很敏觉,一下子就识破了。”
寸头是个明白人,也知晓自己整日在见不得光的地下摸爬滚打,迟早有日是要进去的,不如多捧捧范嘉生的好,说不定能轻放了他们。
顺便在这个女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黄毛见这小弟翻脸比翻书还快,嘴皮子利落得很,想摘干净出去,做梦!
“他娘的臭小子!卖主求荣你可在行!”
黄毛阴阳怪气,寸头瑟缩了下,就没再开口。
范嘉生抬腿猛地又是一脚,睥睨俯视,厉喝,“要你说话了吗?”
这下黄毛的脑袋映满了水泥土和黑鞋印,杂乱烧焦的毛发顶在上边,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黄泥地里血迹斑斑,看起来凄惨落魄。
裴璇可不会对这种生物心怀怜悯,但如此残暴的方式却是第一次见,生理与心理上接受程度欠佳,闭上了眼,“范嘉生我知道了,你把他们先关回去。”
“滚进去。”
一声令下,范嘉生松开了脚,两个寸头小弟见状赶紧扶起黄毛,仨人跌跌撞撞溜回了方才的集装箱。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消去,转眼厂内仅剩她与范嘉生。
裴璇觉得,她低估了范嘉生这个人的另一面——野性。
“那时,你拦下他们仅是因为你被套了话吗?”
“是。”范嘉生不否认,“我只想赚多点钱,生存久一点。”
他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吞云吐雾,一圈圈烟草气弥散开。
裴璇不喜这个味道,眉间微皱,“在那之后呢,为什么要继续与我保持联络?”
范嘉生吸了几口,微顿,他的视线没离开过裴璇。
动作比想法快,指尖顺着火苗掐断。
“有私心,但和他们不同。”他说,“我只是好奇,一个有钱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来酒吧买醉,明明拥有的一切完胜世上一大半人。”
范嘉生觉得站着和她说话不方便,干脆坐在了地上,一支腿支起,手臂搭在上边,身子靠在裴璇坐着的椅子后背。
继续道,“我也过烦了那个日子,灵感也快枯竭了,想着寻求新的体验。”
“所以,我就是那个新的灵感?”她与范嘉生隔着镂空式的椅子,背靠着背。
男人嗯了声,“后来你将我推荐给萌唱,让我光明正大出歌,在聚光灯下演唱,我开始对你改观了。”
裴璇听了,感到讽刺。所以在此之前几个月里的所有感情,都是为了追求所谓的灵感?
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掺了杂质。
“哦,所以后来在我这找不到灵感了,不得不脱身了,”她平静地戳破这个拿灵感当幌子的理由,唇角带着蔑意,“比如和那一堆网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