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面前大肆描述一些肮脏龌龊之物,还要绘声绘色的加以详尽的解读。总要勾引自己这一位名不符实的小师兄呕吐出来方能满足。老画师赵赟见到此景,却并不出声制止。只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高人模样,表示漠不关心。可是实际上却是偷眼观察。想看看这几个惫怠顽劣之徒到底有几分本领。
自瑞云寺前身所在之小庙山门至芒砀山南部薛湖滦湖交汇处渡口约为一百三十余里。马车行驶也需花费三个时辰。抵达湖边渡头,已是入夜时分。码头上灯火通明,一队队装载着生铁铸件的重型四轮马车正在卸货装船。码头旁是一处新建的房屋楼台。出入芒砀山地区主要还是通过水路往返。虽然在芒砀山东西两端都有较为宽敞的车马道路。但是由于山势落差太大,步行、驱车都异常吃力,还不如乘坐客船过湖来的便捷。薛湖和滦湖水面不算太宽,自湖畔镇码头登船,载客快船只需一个时辰就可到达。
抵达芒砀山南部薛湖与滦湖交汇处的湖畔镇船运码头,糜氏家族族长并未组织专人迎接。连同驾驭马车的车夫,以及那些扮作不三不四,招惹是非之徒的私军保镖共有十数人,一同前往湖畔镇中的一间酒楼之中,在一处幽静的临湖小楼上要了两桌酒席。楼下自是车夫保镖们的聚餐之处,楼上一桌就成了老画师赵赟和糜氏家族族长交谈之所。到了此时四小只也不敢胡闹,只是默默的夹菜,大快朵颐。菜肴不多,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味湖鲜。薛湖中出产的青壳大虾甚是有名。用锋利的薄刃从背部剖开,剔去黑色的虾线。再放入油锅中轻炸,捞出后取蒜蓉堆放在青壳大虾背部开片处,放入蒸笼速蒸三分钟,再淋上鲜酱油,即可上桌食用。不用许多调料,就是为了取其鲜美之口味。
滦湖深处有一种浑身无鳞之细白小鱼,每日清晨时分会浮出水面,在靠近湖面之处嬉戏。这一种小鱼捕捉并不困难,只是每日清晨浮出水面的位置都不相同,随意性很大。要想准确在其出没之处设下埋伏,这就不是个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这种小鱼若是产在太湖,就会被叫做西施鱼。实际上也就是银鱼的一种。只是体型略大一些。银鱼炖蛋,也是一种常见的美食。取三两银鱼洗净放入打散的鸡蛋汁液之中,加入少许精盐,要专门选取糜氏家族自产的精细雪盐为最佳。再加入少许温水,放入冷水的蒸锅内,水滚以后再蒸上一分钟即可取出食用。银鱼并无腥味,相反还有一丝鲜甜,在糜氏家族自产洁白如雪之精盐激发之下,透出一种特别的淡淡甜鲜,令人久久回味其中。
第三道菜是一种产自岸边芦苇荡中的黄雀,比麻雀略小成群结队的飞行的黄雀很是灵活,一般很难捕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就是此物。久居湖畔的渔民会在深夜行动,最好是在没有月光的阴天。一到了无月之夜间,这些黄雀就成了个夜盲,只会待在芦苇丛中,双脚紧紧抓住芦苇的枝干不敢飞行。此时这些捕鸟之人就会打着用黑布笼罩的灯笼,只露出一丝照路的亮光,悄悄地摸进黄雀的领地,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黄雀的喉咙,直接将黄雀杀死,千万不可让黄雀发出声响,因为只要听见一声惊叫,成群的黄雀就会被惊飞,不知去向何处。这一个夜晚的努力就算前功尽弃。一份简简单单的椒盐禾雀却要有数十只黄雀的堆积。古代中国并无保护鸟类一说,自然也不会有许多的爱鸟人士前来提出抗议。一饭一食均来自于上天大自然的恩赐,有何不可以食用的?
晚饭时众人并未饮酒,只是担心乘船跨湖时会出现站立不稳,落于湖中之事。若是个会水的还不打紧,万一遇上一只旱鸭子,在这黑沉沉的湖面之上来回寻找,估计最后只能捞上一具被灌满了湖水的半死不活之人。可惜山寨寨主家的傻儿子杨峰,不幸的正在此列。别看这一位经常在水边晃荡,可是绝对是一只不敢下水的旱猪。一个小时候被母亲放进浅浅的澡盆之中都能差点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