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大殿内。
主考官曾棨轻声抱怨。
“皇上是真能折腾我们这些老骨头。”
礼部侍郎曾棨(qi)感到一阵头痛,昨天他是真没睡好。
今天一早又被拉到贡院来当主考官,头晕脑胀的。
曾棨是永乐二年的状元,慢慢的从官场上爬了上来,做上了如今礼部左侍郎的位子。
而且他和解缙关系很好。
两人关系好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两个人都爱酒!
解缙爱酒,但不是酒鬼,而曾棨爱酒,则是地地道道的酒鬼!
曾有人问过曾棨他到底有多能喝酒,曾棨淡淡一笑,竖起了一根手指。
对面茫然,疑惑说道:“一斤酒?”
曾棨摇头,对面挠着脑袋再次问道:“一坛子酒?”
曾棨继续摇头。
最终在对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开口:“是一直喝!”
因此曾棨在官场上就有了一个外号,酒侍郎。
曾棨能别人这样称呼,到是乐呵呵的感到自豪,没有一点尴尬。
豪爽的性格再加上和解缙是好友,让整个朝堂对这个人的感官很复杂。
既不敢离的太近,也不敢得罪,因此选择无视。
曾棨对此到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人生不过二三事而已,喝酒,安民,乐道,仅此而已!
身为江西乡党的一员,他却融不进这最大的江西党派,游离在外,成了边缘官员。
能当上这个礼部左侍郎,他就已经确定这是自己在朝堂上的最高点。
“幸好解缙早已离开朝堂,不然以他的性子定然要被折腾的更惨。”
曾棨苦笑了一声,有些怀念曾经的老友,但自从解缙别关进诏狱后便没了声音,自己也根本进不去那鬼地方。
也不知道解缙死没死……
若是他死了,自己到是应该给他收一收尸,尽到好友的职责。
“别说他了,我都不知道那天会醉倒在朱门前,成为一具孤魂野鬼。”
礼部左侍郎感受着渐入冬季的严寒,莫名的悲伤了起来,但是他的这股悲伤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香气给扑散了。
“大人这包子香!您尝尝!”一个监考官捧着一堆包子走了进来。
曾棨被包子香勾起了馋虫,疑惑问道:“这包子哪来的?”
“一个学子送的,这是他姨娘做的包子,不忍被检查的官吏掰开浪费,于是送了些给我们吃。”
监考官说道。
“哦?这样啊,那到是孝心可嘉,懂得珍惜长辈做的粮食,不错。”
曾棨眯眼点着头。
他还是很欣赏尊师重道,敬爱长辈的读书人的。
“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苏文塘,也不知道什么背景,连锦衣卫都出手帮他。”
“锦衣卫都帮他?这到是奇了。”
从来只听过锦衣卫杀人的,还没听过锦衣卫帮人的。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曾棨也没当回事,只是随口问道:“是哪位锦衣卫如此好心?”
“就是那个冷着脸,穿着飞鱼服的。”
明朝飞鱼服可不是锦衣卫专属,而是作为一种赏赐,是得到皇上赏赐之人才能穿的。
普通锦衣卫身上都是素的,不绣图案,而到了锦衣卫镇抚使以上才能穿飞鱼服,让知晓他身份的不凡。
曾棨一听到是纪纲出手相助苏文塘,顿时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纪纲的身份,但是他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是锦衣卫的头头!
锦衣卫指挥使!
曾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