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晚抱着姜岁来到房间。
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叫小二打了一盆热水。拿着湿毛巾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露出好看的眉眼和白皙的肌肤。
浓眉,双眼皮,坚挺的鼻梁,未点胭脂的红润朱唇。
左脸一条丑陋的伤疤从眼睛到脸颊,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姜岁紧闭着双眼,全身微微颤抖,眼角流出滚烫的泪水。
李卿晚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温柔安抚道:“姜岁,别害怕,从今以后起,我保护你。”
心中涌上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似一阵春风暖暖的拂过死寂的心,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鼻尖有些发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决堤。
不愿让人看轻,他翻身面对着床壁。睁开死寂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卿晚轻声叹息一声,拉上被子盖上,端着水盆转身离开。
孟岑和姜景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两人向前。
“他怎么样?还好吗?”姜景担忧的撇向屋内,只看到一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
李卿晚关上房门“我们去下面大堂说。”
三人围坐着,李卿晚目视前方沉思。
孟岑看了一眼李卿晚,再看着姜景:她这是怎么了?
姜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孟岑瞪了他一眼,凑过头去咬耳朵“你和姜岁住过一段时间,姜岁不应该在沧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应该了解姜岁的吧?说说呗。”
姜景抿唇沉默,孟岑快急死了“你快说说呀,这气氛我看着怪难受的,浑身不得劲。”
姜景垂下眼帘“他从小长得风光霁月,小小年纪一身风骨无人可比。他清冷高傲如同雪山上的白雪。”
可惜啊!
姜景叹息一声“家道中落,家中大人双双离世。被接去晨都生活,因外貌,求娶他的人身份尊贵无比。被家中嫉妒他的男子算计毁了容,打断了他的傲骨,被逼得无路可退。”
姜景望向前方,把眼泪逼下不忍流出来“他被诬陷犯了十大罪行之一的恶逆。家中升堂把他除了族,削了户籍便被家丁匆匆送离晨都。”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被送到了沧溟。至于其他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孟岑大惊“他们用得着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吗?”
“咔”
抬头望去,李卿晚的手流出鲜血,她生生捏碎了杯子。
孟岑赶紧拿帕子包裹着她的手“卿晚,别气别气,以后有机会了我去宰了那些狗杂碎…”
李卿晚闷声“实在厌烦,远远嫁了人去,何至于……”
何至于把人折磨成这样?
李卿晚心生心疼,经历和她前世何其相似。只是这个世道对男子很是苛刻,他想反抗都没勇气,除了找一个对他好的妻主,再也无路可走。
李卿晚喉咙干涩“是谁把他害成这样的?”
“姜家大房嫡子,姜笙。”
李卿晚点头“我知道了。”她这人,一旦决定护一个人,那就是极其的护短。
姜笙毁了姜岁。
那她就帮姜岁讨回来这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