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宛早早就睡下了,先前因为元墨受伤,制衣坊的进程已经推迟了几日,今日她特地让顺来送信过去,约好了明日去看羽绒服。
顺来回来后兴奋的跟她说,工坊的第一批羽绒已经都做出来了,还拿了一件样衣回来,出品质量非常好,纯手工就是不一样。
把成品的羽绒服给顺来披上,她琢磨着,明天再到衣坊验收一番,就可以向各大成衣店出售了。
此刻,她正做着美梦,却被门外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啊…谁啊…还给不给人好好睡觉了。”
她不耐烦的起身,披上外套,带着愠色从门缝中看了一眼,却发现赵都正在门外吹着冷风瑟瑟发抖。
她不禁又想到了工坊,宫里人都穿这么单薄吗?改天得多拿几件羽绒回来,给赵都也带几件。
等等,不对,那可是赵都啊!!不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吧?白宛宛瞬间清醒过来,赶紧打开门问道。
“赵都?你怎么来了?”
“哎呀,娘娘,你可算醒了。快随我入宫救救陛下吧。”他鼻头微红,不知是冷的还是…
“什么?陛下怎么了?”她走出门外询问。
“陛下忙得好几天都没合眼了。今夜更是浑身发热,咳嗽不止,连右胸上的伤都被震得渗出血来。”
“…发热?几日没合眼?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快,去叫上蔡神医。”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匆匆赶去东院。
蔡轲揉着眼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把外袍披上,就被赵都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他瞬间清醒,死死的扒着房门,朝赵都喊道。
“诶诶诶…等等…赵公公?怎么回事啊…”
“陛下,是陛下的伤口复发了。”
蔡轲疑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可是赵都来不及解释了,一个一个的掰开蔡轲紧紧扒着门的手指。
“别…别急,还是要等等…我…我药箱没拿啊…”
随着蔡轲进屋披好外袍,拿起药箱,赵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宛宛。
“娘娘,以我的功力,只能带一人入宫…”怎么办,怎么还多了个蔡轲啊…
“这有何难…银霜…”
“属下在。”
“我要入宫。”
几人一路飞身入宫,看着蜿蜒的宫墙,白宛宛恍如隔世,曾经,自己千辛万苦逃出去…现在,又费劲心思想进来,实在可笑。
入了皇宫,再到养心殿,一切都与脑海中的记忆中相符。
来回不到半个时辰,未免宫人们打扰,殿内只留了一小盏油灯支撑着,屋内一片昏暗,直到赵都走到边上点亮了所有油灯,白宛宛终于看到左边榻上的元墨,此时正裹着绸被疼得蜷缩成一团。
她跑过去坐在床边,手背覆上了他的额头。
好烫,从怀里掏出刚买的体温枪,背对着众人,趁着他昏睡时凑到他耳边。
“滴。”居然三十九度八。这样烧下去,怕是会烧坏脑子的。
“赵都,快去打一盆凉水,把毛巾浸透在里面端过来,还有蔡神医,快过来呀。”她起身站在榻边晃着手。
蔡轲立即走过去放下药箱,坐到床边诊脉。
白宛宛守在一旁,等待赵都把水端来。
“不好,伤口在渗血,我要拆开查看,咦,怎么换成棉布了?”
来不及研究了,之见白宛宛把剪刀递过去,蔡轲接过后便把棉布剪开,发现伤口除了红肿,边缘还被腐蚀了,而且流出来的竟是脓血。
“这…怎么会这样?娘娘,我需要为陛下清理被腐蚀的伤口。”
“那…那个麻沸散你带了吗…”不然得多疼啊。
“带了。”蔡轲转身在药箱中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