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牵着她的手，一路从昭华宫走到养心殿。
白宛宛一句话也没说。
苏月华终于死了，不知道那边的另一个她是否安心了？她抬头望了眼傍晚的余晖，再看向身旁的男人，稍稍有些失神。
突然就有些难过了。
爱情确实是个奇怪的玩意，在你还没陷进去的时候，对方无论怎么样，你都可以完全无所谓，可当你真的在乎了，就会变得喜欢刨根问底起来。
“宛宛？宛宛。”停下脚步，元墨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就萌生了一种他并不是在叫她的感觉。
“怎么了？”看她呆愣在原地，元墨把她拥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
就是这一刻，她忽然就脑抽了。
“元墨，如果有一天，我不是我…”
“说什么胡话，你就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宛宛。”
“不，我…再也没法骗自己了。”
挣开他的怀抱，紧接着白宛宛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是宛宛，可她又不是…那种纠结感，不知从何时起便开始缠绕着她。
“宛宛…”
“别，我不是，你的宛宛不是我，虽然我们同名同姓，但是你的皇后，她已经死了。”
元墨皱着眉，好像在努力的消化她说出的话。
“呵，我应该只是那个很凑巧，在她死后附到她身上的一缕魂魄吧。”
她笑了笑，尽量展现出一股无所谓的态度。
“苏月华一死，我也算为她报仇了。”
她一脸轻松的说出那句话，随后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其实，我原本也以为可以骗你一辈子，只要我不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啊，呵呵…毕竟这种事，谁会相信呢？就连你，现在也一愣一愣的吧。”
她拍了拍元墨的肩膀，转过身红了眼眶。
“宛宛，别说了。”元墨摇着头，想要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不，你听我说，她曾经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我做不到。你敢相信？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耶，但你不懂…我不能一直顶着别人的头衔去爱你啊。”
“你就是我的宛宛，你就是那个一直陪着我的…”元墨觉得整件事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不相信。
“不，我不是。我知道你现在很诧异，也很难接受，仔细想想，其实你应该也早就发现我与她的不同了吧，说到底，我们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元墨低下头，他…他确实曾经觉得宛宛跟以前不一样，但在他眼前的一直是她啊…他从未想过会有魂魄附体这等荒谬的事。
白宛宛也没想到，自己突然这么顺口就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她内心苦笑，也许是因为一时有感，也许是觉得报了仇，自己就能彻底跟从前的白宛宛做个了结。
谁曾想，就顺手把自己也给结了。
她回头看向元墨那张难以置信的脸。
“如果，如果你尊重宛宛的遗愿，那大宝小宝就让他们跟着我，好吗？这也算是完成她最后的委托了。”
“你…不用太自责，如今苏月华死了，她也能安心了。”
她耸了耸肩，虽然内心悲痛，但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轻松感。
终于，摊牌了吗？这个点很毒吧？但迟早都要面对的。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
“银霜，带我出宫…好吗？”
银霜应声而下，看了眼身旁的君王，发现他并未阻止，一个飞身，带着白宛宛回了白府。
“宛宛…”元墨愣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脑子一片混沌。
回到白府，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