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将一辆老旧的福特49围在中间,平稳向徐平盛家中驶去。
福特轿车内,警队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蓝刚亲自开车,宋天耀坐在后排,姚春孝和哑巴阿四一左一右将他护在当中,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宋先生你知道的,阿业跟你是表亲,我一个外人夹在中间很难做的。”蓝刚手握方向盘,紧盯着前方路面,偶尔瞥一眼后视镜,向宋天耀诉苦。
从蓝刚口中听说了赵文业仔金源俱乐部和吕乐呛声的英勇事迹,宋天耀咧嘴笑笑:“没想到阿业这么有胆色,不错,不愧是我珠姨的仔!”
蓝刚无奈道:“大佬,你仲有心情讲笑?现在警队因为假钞的事搞得一团糟,而且听说最近又有黄砒在市面上流通,这种东西从李裁法死了之后已经消失好长一段时间了,偏偏赶在你跟台湾佬打生打死的时候出现。一哥最近每天都把那些探长叫去训斥一顿,阿业这时候跳出来跟吕乐打对台,我担心鬼佬一怒之下把他们两个都革职呀!”
宋天耀闻言也皱了皱眉头,又是假钞又是黄砒,看来有人趁着自己跟谭经纬明争暗斗的时候,正在偷偷浑水摸鱼啊!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阿业,就话我说的,让他这段时间先安分一点。”宋天耀看向窗外匆匆闪过的夜景,再度开口:“有没有追到假钞和黄砒的源头?”
蓝刚摇头:“冇!现在伙计们每天上街巡逻三次,每天都要叼印假钞和制作黄砒的人的老母几百次,不过还是没什么线索。”
宋天耀摸了摸下巴:“我抽时间让六哥他们帮忙查一查,有消息通知你。”
这倒不是宋天耀多管闲事,不过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和谭经纬之间的争斗,才给了别人浑水摸鱼的机会,宋天耀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无论假钞还是黄砒,这两样东西都会给香港的老百姓们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于情于理,宋天耀都觉得自己得在意一下。
蓝刚打着方向盘,转过街道拐角:“算了,这件事我们差人会慢慢查清楚的,只是时间问题。你现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出趟街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港督都冇你威!”
“是啊!港督的命都未必值一千二百万呀!”宋天耀有些郁闷的踹一脚前排椅背,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褚孝忠这个扑街,好歹也跟他一起对付过章家,说翻脸就翻脸,仲嫌我死的不够快呀?”
澳门,港澳码头。
夜色下,一艘从香港而来的客轮徐徐停靠在码头前,游客们纷纷踩着舢板,在殷勤的葡萄牙码头侍应搀扶下,平稳踩在澳门的土地上。
比起英国人在香港超然的地位,葡萄牙人治理澳门时显然没有那么轻松,抛开靠贪污受贿转的盆满钵满的葡人官员不谈,至少普通的葡人百姓当中,还有很大连饭都吃不饱,做生意也做不过本地商人,这才不得不来码头干这种服侍别人的粗累活。
乃坤在一名葡人的搀扶下,缓步走下客轮,站在港澳码头上深吸一口冷冽的海风,回头望向跟他一同过海的同伴。
猜豹提着一个黑色皮箱,跟几名泰国伙伴相继走下客轮,站在乃坤的身后。
“坤少爷,卖家还没到,接下来怎么办?”猜豹用泰语低声询问乃坤。
一旁搀扶乃坤下船的葡人听到猜豹说的是泰语,立刻用泰语对乃坤生硬的说道:“先生,小费。”
乃坤饶有兴趣地看一眼那名躬身谄笑的葡人,随手从怀里掏出两张百元港币递到对方手里。
做码头侍应的葡人哪里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人物,他这种人平时收到一块钱港币的小费都要酬神,此时一下见到足够自己一两个月的酬劳,激动的脸色通红,不住用泰语向乃坤道谢。
乃坤却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迈步就往码头外走去,同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