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二层洋楼的会议厅中,谭经纬脸上自信的笑容,随着一队水警的闯入,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文业将一张拘捕令抖开,放在谭经纬眼前:“谭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涉嫌与吊颈岭上的海盗勾结,炸毁一艘前往丹东的香港船只,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这句话说出来,饶是厅中坐的都是香港真正的华人大亨,一个个全都喜怒不形于色,仍忍不住瞠目结舌。
褚耀宗最清楚宋天耀的手段,虽然这一次宋天耀连计划都没有告诉他,但看到赵文业带的水警肆无忌惮闯进徐家会议厅,他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猜到了七八分。
见赵文业义正言辞板着脸说出这番话之后,褚耀宗险些喷出一口茶来。
谭经纬勾结海盗?这种话恐怕就算是现在手持拘捕令的赵文业自己都不会相信,但偏偏他能忍住不笑场说出这番话,连褚耀宗都感到佩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谭经纬皱眉瞪着赵文业,看也不看赵文业手中的拘捕令:“我是从台湾过来,协助调查这次两航起义员工盗窃飞机发动机一案的特派员,抓我?出了事你老板都保不住你呀!”
谭经纬嘴上斥骂着赵文业,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他的心境显然没有像表面上那般平静,在香港待着这么久,第一次有了心头发虚的感觉。
无端端英国鬼佬怎么会签发拘捕令?盛兆中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回来?为什么狄震他们会把船炸掉?炸掉的船里面究竟有没有飞机发动机?
一连串的问题几乎同时出现在谭经纬的脑海中,还没等他将其中关节捋顺,徐平盛愠怒地声音就从门外响起。
“谭先生!谭经纬!你真的以为你从台湾来我就会怕你啊!”徐平盛脸上那里还有半点之前得知徐恩伯私运船只时的惶恐,一进门就怒气冲冲指着谭经纬地鼻子喝骂:“在我的码头炸我的船?香港还轮不到你们国民党指手画脚!我扑你阿母!”
徐平盛说完,抓起桌上地茶壶,狠狠的摔在谭经纬面前。
谭经纬脸色阴霾盯着徐平盛,一字一句开口问道:“戏做够了没有?盛兆中在哪里?我要见他。”
从徐平盛进屋地那一刻,谭经纬脑海中所有的疑团就像找到了线头一般,全部理顺。
真正和宋天耀勾结的不是徐恩伯这个年轻人,而是徐平盛这条老狐狸。
老狐狸显然早就下定决心站好了队伍,运往巴西的那条船本来就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然后借狄震他们的手,将货轮炸毁栽赃到自己头上,然后光明正大与自己翻脸。
“盛兆中勾结海盗,已经被我们击毙在维多利亚港公众码头,我的两名英国上司亲眼做的见证,我想报告已经交给布政司署。”回答谭经纬的,是赵文业冰冷的声音。
即便已经猜到盛兆中已经凶多吉少,谭经纬听到这个消息后,仍旧忍不住身躯一怔,随后痛苦的闭上双眼。
“凭这张拘捕令,还不够资格抓我。”谭经纬缓缓睁开双眼,环视着屋中众人,慢慢开口说道:“我会打电话给台湾方面,今晚发生的事,你们会付出代价。”
谭经纬说完,昂首阔步往外走去。
顾铨见谭经纬离开,急忙起身:“经纬……”
谭经纬对他的话却置若罔闻,快步向门外走去。,但是在靠近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却陡然停住。
宋天耀站在门前,似笑非笑的盯着谭经纬:“我说过,命在我。”
谭经纬原本阴霾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声音却冰冷森寒:“这次是我没有看清局势,但是下一次……”
“你没有下一次了。”宋天耀不等谭经纬把话说完,将声音拔高几分,有意无意地瞥一眼顾铨:“顾琳珊用自己的身价砸低股票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