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怎么去那么久?我不是跟你说酒店旁边有个小超市吗?你再不回来我血都要流干了!”
“我现在跑着去,等我五分钟。”
“快点!”
陆西西在凌晨一点时醒来,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依旧亮着灯,意识模糊里,她举起右手对着天花板上挂的流苏灯泡,刺眼的灯光刺得生理眼泪往下流。
这只右手,举起了刀,终结了她此生的噩梦。
可是,她竟然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心思更加沉重。
本应该是解脱了才是,可是如今,她觉得她像极了恶人。
胳膊举累了,陆西西放下手,沉默地迅速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恍然注意到将头埋在她颈侧的温既在熟睡中,身在异地,忙着关于创业的事情,他也累了一整天。
陆西西轻轻地将搭在腰上的手给挪走,她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起身。
关上卧室的门,陆西西才敢肆意喘气。
陆西西去洗了把脸,走回客厅时,无意发现从阳台吹进来格外的凉爽,她搬了张椅子到阳台,就这么随意地坐在阳台上吹风。
她的思绪很乱,过去好几年的事情,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那些细枝末节,到现在都还停在记忆里。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秋天?
是像这天的晚上,黑色云层密密麻麻遍布整个上空,无月,有风。
风是凉爽的,是会让人觉得体温下降的那种寒冷。
是会让人心静下来、想起过去的宁静的夜晚。
高二莫诗去世,陆西西想不到,如果那一年秦喃没有转学回来念书的话,身边没有朋友的她会不会活成今天这样,记忆里,莫诗去世前的她
或许,也会吧。
因为那一年,也有温既。
“西西?”
温既从房间里出来,短发错乱微垂,他大步迈向阳台。
闻声,陆西西转过头微微抬起下巴。
此刻,温既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温既伸手捏了捏陆西西的脸,“怎么不睡觉?”
陆西西的声音像是要被风声吹散,“睡醒了。”
“去屋里,外面风很大,你会感冒。”
“好。”
温既关了客厅的灯,把陆西西牵回屋里。
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陆西西不禁回想到那日睡衣上扣子被扯崩的画面,过去,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是想过放弃挣扎的。
可是每每想要放弃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个人愿意拉她一把。
以前是莫诗,是秦喃,现在是她自己救了她自己。
陆西西转过身,与温既面对面着,她在光亮中看着他的睡眼,抬手把他推醒。
温既本来也没睡得很沉,他睁眼看着怀里的毫无困意的少女,“饿了?”
“不是。”陆西西稳着气息,看着温既漆黑的眼眸认真地问道:“我经历了不好的事情,你会嫌弃我吗?”
她没有被陆坚康碰过,这点是确定的。
古时候,女子的贞洁看得十分重,夫家最在意的也就是女子的名节。
就像女子不能露脚,因为女子的脚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
陆西西承认,自己的思想确实是有点古板。可是当今社会,思想封建的家庭也不是没有。
“西西。”
温既这会儿意识很清醒。
他说:“在你遭受的意外中,你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自己。你安全的度过了这些难关,就不应该去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即便我是你男朋友。如果我真的怪罪于你,现在就不会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