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算计与勉强,结果只是两败俱伤。可若是有机会能够两厢情愿,谁又愿意走向最绝望的结局呢?
不过……
蔺榆乔眼底的疑色未褪,他问:“你当真能接受只在幕后看着他,而不靠近?”
庄揽洲反问:“不是你教我的道理吗?想得到,要先学会付出。”他将佛珠缠在手上,声音沉沉,却极具气魄:“若当真能与他长相厮守,便是以副人格的身份居于幕后又有何妨?”
他笑了笑,是自嘲,也是释然。
其实过去裴错玉完全没必要绕那么大圈子算计他,因为只要那个人稍微对他流露一些温情,稍稍给他一丝爱意,他就完全无法抵挡,只能放任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沉沦在这一丝甘甜里不想放手。
他笑自己没出息。
可如果他的退让能换来这份甘甜,输便输了,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庄揽洲洒脱一笑,拉开车门离开。
*
那晚的插曲过去后似乎一切都没有,完全没有影响到生活的节奏,该继续的还是会继续,如果说有变化的话就是林城的治安开始慢慢好起来。
蔺小少爷似乎是打算长住下去了,不仅不觉得这地方委屈了他的才华,还兴致勃勃的买下了隔壁的房子开始装修成音乐室。
倒是裴九月小朋友纠结了好几天,还是在某天趁着蔺榆乔不在的时候,悄悄拉住了裴错玉的手,低声说:“爸爸……我觉得现在这个小后爸挺好的。”
“嗯?”裴错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禁有些好笑,“你怕你刚适应了这个后爸,我就给你换个新爸爸?”
裴九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开始给自己找补,“我真觉得他挺好的,你之前那么欺负他,他手上全是伤也不生气,虽然我很讨厌他跋扈的性格,但他对你好像并不会那样……”
是的,蔺榆乔对所有人都很混不吝的嚣张,唯独面对裴错玉时被吃的死死的,就像那朵满身是刺的玫瑰,只有到了花匠手里才会温顺。
裴错玉就是蔺榆乔唯一的花匠。
他自己,自然也看穿了这一点。
裴错玉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放心吧,他会一直是你的小后爸。”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正沉迷于在隔壁指挥装修的蔺榆乔,不知道他与庄揽洲达成了什么交易,那天之后对方竟没有再出现了。
想到这里他看向裴九月,笑眯眯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小后爸,那不如趁周末有时间一起出门玩两天交流一下感情?”
蔺榆乔的声音懒洋洋的传了过来,“想约我出门?那我可要先看看去哪里,再决定有没有档期。”
裴九月小声嘀咕:“偷听我和爸爸的对话,耳朵都快伸过来了,还装什么矜持呢……”
裴错玉闷闷的笑了几声,他示意儿子先回屋,而自己则朝门口的蔺榆乔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听说梧州最近有一场方剂方大师的画展,九月一向很崇拜方大师,我本来是打算带他去见识见识,可惜……”他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我毕竟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没钱没名气,连入场券都拿不到,作为父亲实在是不称职。”
“一张入场券而已有没有可拿不到的,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蔺榆乔皱了皱眉,转头对下属扬了扬下巴,“听见了吗,现在就去拿。”
裴错玉迟疑道:“可我们这种乡下人去了会不会被瞧不起?”
“你是我的人,谁敢瞧不起你?”蔺榆乔双手环臂冷哼一声,“哪个狗眼看人低,到时候我把他的腿都打断。”
裴错玉笑眯眯道:“那小少爷是答应陪我们父子一起去了?”
“啧……”
蔺榆乔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又被套路了,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