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实话!”葛老太啐了一口,“你这几年吃谁的喝谁的穿谁的住谁的?你种的地自己没吃吗?”
葛老太的嘴皮子是出了名的厉害,没读过书的原主嘴笨,每每都是忍气吞声,泪往肚里咽。
柳卿卿不同。
她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业务部总经理。辩论赛从来没输过。
“娘,”她微微一笑,端庄得体回道:“这几年,我吃的是自己的那一亩地,喝的是山泉水,穿的是邻里送的破衣裳,至于住的……”
她环视一圈到处漏风,名为柴房实为草棚。
“至于住的,狗都嫌弃,大不了从今以后我出去住。”
说罢,便准备离开。
“你去那儿?”
葛老太用拐棍拦住她的去路,老眼一瞪,怒不可遏,“我不管你去那儿住,都得先给我把地里的活干完!”
“呵~”柳卿卿被这极品婆婆气笑了,没点道行真会被她气跳河。
“葛老太,既然你这么不待见我,还留我在家干活做甚?你就不怕吃了我种的东西,烂了你的臭嘴?”
“你……”葛老太一时气结,还是头一次听窝囊儿媳说这种恶毒的话。
连娘也不喊了,这是急着要离家呢!
小叔子也来了兴趣,不断吹着口哨起哄。
小姑子扬起巴掌就要抽来。
之前原主不会躲。
但现在……
“啪!”
清脆很辣的响声响起。
鸡飞狗跳的篱笆院内顿时鸦雀无声。
小姑子葛小莲难以置信的捂着快速红肿的脸,反应过来被打后,冲过来要和她拼命。
“闹什么呢!还嫌不够丢人啊!”
葛老爷叼着烟袋回来,整天抽烟晒太阳,正事一点不做,就会在家里摆一家之主的谱。
葛老太一家倒是听他的话,纷纷去找老爷子告状。
小姑子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
葛老爷同样吃了一惊,再次确认是被柳大妮子打的,板起脸,胡须一颤一颤的,哼气表示不满。
“大妮子,你怎么也不懂事起来了?”
葛老爷叹息一声,把烟袋灭了,背着手,一副一家之主主持大局的做作模样。
柳卿卿心里好笑,面上无表情。
向来她都是敬人以德,绝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大,辈分大,就供着他。
要知道世上坏人很多,变老的坏人更多。
葛老爷虽不像葛老太明目张胆的跋扈,确实十足的蔫坏。
平日里啥事不做,就摆着架子,一副皇帝样教育晚辈,说着人云亦云的大道理。
葛老太用棍棒招呼原主,葛老爷用道德绑架原主。
两人果然是一家人,看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就知道了。
“爹,既然你们一家不待见我,我也没必要留下来。银子我会还你们,咱们好聚好散!”
睡山里都比睡葛家的草棚好。
“大妮子……”葛老爷不满的抿嘴皱眉,一副你太不懂事的模样。
葛老太气得够呛,捂着心口直喘气。
三只不懂事的拖油瓶在葛老太长期熏陶下跟她一样跋扈无礼,听后娘这么说,稚嫩的声音质问起来。
“你若是走了,谁照顾我们?谁给我们洗衣服做饭?田里的地谁种呀?”
葛老太没力气发火了,小姑子上阵,指着她的鼻梁骨破口大骂。
“贱骨头!花了我们家二两银子,吃住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想走就走?二两银子借出去八年,利息都不止几两!”
“哦?那具体是几两啊?”柳卿卿挑眉问。一双桃花眼初露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