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卫景年直接去了柳贵妃所居的关雎宫。
关雎宫内奢华无比。
白玉地铺，珍珠为帘，金银玉器琳琅满目。
内里的布置无一不精细，无一不精致。
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声住在里面的人极受盛宠。
今日的柳贵妃穿了一身绛紫色的宫装，淡扫蛾眉，朱唇轻点，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郑重。
卫景年这次与柳贵妃见面，是以查探那名死去的宫婢为由。
宫人尽散后，柳贵妃就从主座上起身，向卫景年叩首行礼。
“奴婢棉雨见过殿下。”
“姑姑无须如此。”卫景年赶紧去扶柳贵妃。
柳贵妃摇摇头：“礼不可废！奴婢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殿下就不必再劝了。”
见劝不动柳贵妃，卫景年只好点点头，等柳贵妃行完礼，亲自将人扶了起来。
柳贵妃起身后，便一直盯着卫景年瞧。
她试图在这张脸上找到自己的主子——舒妃的影子。
卫景年任由柳贵妃打量，他知道柳贵妃是在透过自己怀念母妃……
“殿下的身体如何了？”望了片刻，柳贵妃便收回了视线。
“姑姑放心，我的身子已经无碍了。”
柳贵妃闻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卫景年好半天才放下了心。
“元二小姐的那支簪子可是殿下给的？”柳贵妃笑着问道。
卫景年点点头：“我已经认定了她。”
“这是好事，奴婢觉得元二小姐很不错。”
卫景年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即换了话题：“日后在宫里，劳烦姑姑对她照拂一二。”
“这是自然，奴婢倒希望元二小姐能时时进宫陪奴婢说说话。”柳贵妃的脸上都是笑意。
“姑姑放心，会有那一日的。”
卫景年并未在关雎宫久留。
出了关雎宫，他又去了几位嫔妃的宫里，随后便回到太极殿向永文帝“复命”。
这个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顾耀恰巧也在。
顾耀正在向永文帝禀报审讯结果。
卫景年亦在旁听着。
“陛下，那几名南越细作得知王爷回京又旧疾复发的消息后，便开始盘算着为她们的女王报仇，而这次的中秋夜宴便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她们先是安排何美人行刺陛下引开众人的视线，接着让广陵侯之女以救驾之名接近王爷，然后再趁机行刺王爷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至于剩下的两名宫婢则是继续潜藏在明楚，而是她们的目标就是陛下。”
“定阳王是如何中的毒？”比起顾耀说的这些，帝王更关心卫景年中毒一事。
“那名宫婢将毒下在帕子上，又借擦桌子之时让王爷吸入进去。
另一位冒充广陵侯之女的细作也将毒抹在了自己的帕子上，而且在行刺王爷之前就已服下了毒。
何美人后心上的那支金钗也是有毒的，可见她们行刺王爷的决心。”
凌霄殿刺杀一事落下了帷幕，宫里亦迎来了新一轮的大清洗。
事情结束后，永文帝往南越送了封国书，向现任的南越女王提及了此事。
后面如何，卫景年就不关心了。
他在午后出宫回了定阳王府。
卫景年出宫的消息，自然瞒不过那些暗中盯着此事动向的权贵们。
所以他一回来就交代卫七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