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来到了白柔霜幼时所居的村子。
白柔霜有些近乡情怯, 她看向村口的老槐树:“我还记得这里,秋天这附近会开一片凤仙花,特别漂亮, 娘亲总让我给她摘花回去染指甲。”
“你还能找到幼时的居所吗?”
“可以, ”白柔霜望向村里错综复杂的小道, “师姐,麻烦你在村口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等等, ”许疏楼递给她一只瓷杯,“摔杯为号,我听到声音就会冲进去。”
白柔霜嘴角一抽:“我是去探亲, 不是去搞政变。”
“……”
话虽如此, 白柔霜还是接过了这只杯子, 紧紧握在手里, 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勇气似的。
她举步, 轻车熟路地一路走到记忆中的住所。路上遇到的村人都忍不住打量着她。
白柔霜深呼吸, 敲响房门, 开门的女人狐疑地看着她:“干什么的?”
“你……”白柔霜微怔, “我想找个人,十多年前,这里住过一个姓白的女人, 生得很漂亮。”
“这里的人早就搬走了,”女人摇摇头要关门, “你去别处找吧。”
“等等……”白柔霜连忙拦住她,塞给她一块碎银, “那隔壁的王二家呢?”
女人收了银子, 脸上堆了个笑:“隔壁那院子现在也是我家, 我公婆在那儿住着呢,听说那户的当家做生意发了点小财,一家人就搬走了。”
“搬到哪儿去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女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听说那家的女人把前头和别人生的女儿卖到那种地方去了,生怕人长大了回来找她报复,这不,连搬走都不肯告诉邻里搬哪儿去了,只是说要去城里享福,真是好笑。不过听说有人在什么镇上碰见过她男人,你再去打听打听吧。”
“……是吗?”
“可不是,”女人一脸的鄙夷,“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故意拿话去亏她,说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她脸色发白,她男人就护着她,说她前头那丈夫就不是好东西,歹竹出不了好笋,这闺女也是个不省心的,卖了好!她也不说话,看着她男人的眼神倒好似感激他出头呢。”
“她……过得好吗?”
“那女人一看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连农活儿都做不了,”女人撇了撇嘴,“但人家命好啊,生了一张俏脸,有人乐意养活她。”
“……”
那女人突然反应过来:“姑娘你找她做什么?你、你莫不就是……”
白柔霜摇了摇头:“想报复她的那个女儿已经不在了。”
“啊?死了?”女人误解了,摇了摇头,“唉,造孽啊。”
“多谢你了,”白柔霜对她笑了笑,“我走了。”
她往村口走去,似乎满腹心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白柔霜只想找到师姐,和她一起回去……
嗯?师姐呢?
白柔霜找了一圈,在村头一群大娘、大婶中间发现了许疏楼。
这厮正磕着一小捧热情大娘给的瓜子,坐着大婶给腾出来的小板凳,围在炉子旁边,聊得热火朝天。
“太过分了!”白柔霜听到师姐如此谴责道,“哎,大娘您说得对,这种汉子就是靠不住!”
“……”你们在聊什么?
白柔霜哭笑不得地在远处等了半晌,才看到磕完手中瓜子的师姐拍了拍衣襟,站起身向自己走来。
“师姐?你们聊了什么?”
许疏楼微微一笑:“村西头的有妇之夫在和村东头的寡妇偷情,村南头的小子表面用功读书,其实就是躲懒不想下地干活儿,村北头的男人被爹娘定了门不喜欢的亲事,正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