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有什么不对,“冰酥酪很好吃,我用来哄师弟师妹效果一向不错。”
盛夫人仍然表情古怪,但在她面前到底是放松了些,叹了口气:“再说,无忧若嫁得近,有什么事我和她父亲都能看顾着她,她若去了修界,将来受了委屈,怕是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盛姑娘是个聪明人,您该相信她的选择。”
“可她明明可以过更轻松的日子,我这做母亲的如何忍心看她走上这条艰难的路?无忧无忧,我们给她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她此生能无忧无虑……为人父母,怎能眼睁睁看着儿女跳入火坑?”
“轻松,也未必就是她想要的吧,”许疏楼想了想,“是不是火坑,总要跳下去的那个人才说得准啊。”
盛夫人看着她:“难道你们师门就愿意宋公子娶一个凡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师弟师妹们都不要吃感情的苦,”许疏楼诚实地摇了摇头,“但他们已经动心了,又有什么办法?不管人间还是修界,一个情字总是难解。”
“可……我怕他们将来会后悔。”
“假使他们二十年后后悔,至少也是快活了这二十年,”许疏楼轻声道,“若现在拆散他们,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在二十年后,仍然郁郁寡欢地思索着假使当初迈出那一步,该当如何?”
盛夫人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又叹道:“为人父母是真的不容易啊。”
“是啊,”许疏楼也跟着老气横秋地长叹,“咱们不容易啊。”
“……”盛夫人语塞地看她一眼,半晌又忍不住开口道,“无忧和我们被迫分开了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团聚,我实在舍不得她远嫁。”
许疏楼劝慰着:“就算他们成婚,您也不会再次失去这个女儿的,二位可以随时去无尘岛小住,也可以叫我师弟和盛姑娘他们回凡界居住。”
“真的?”
“当然,到时候让师弟陪你们去修真界风景最好的地方看看,遍览修界风光,”许疏楼开始给自家师弟说好话,“我二师弟是师门里脾气最好的一位了,很会照顾人,下面几个师弟师妹他都带过,而且他啊,从小就……”
她的声音悠悠绕在园子里,说起师弟的侠义之事,听得盛母时不时会心一笑。
见盛夫人和许疏楼一道出去久久不归,盛无忧有些担心,出来寻人,在园子里找到了二人,正见母亲和许疏楼并肩坐着,一人咬着一根冰酥酪。
一向在饮食上十分讲究的母亲还在问着:“还有吗?再给我来一根。”
“樱桃味的吗?”
“行。”
“……”
盛无忧轻轻一笑,没有上前打扰,悄然离开了园子。
———
二师弟大婚那一日清晨,许疏楼蹲在盛府院子里做冰雕,周夫子给的寒冰簪正好派上用场,她雕出了一对儿巨大的鸳鸯,左看右看,满意得很。
不远处的盛无忧闺房中,妆娘和梳头娘子都在围着她转,盛母看着女儿,一忽喜一忽悲的,眼看泪水又要流出来,不想让女儿看到,干脆一甩帕子:“算了,我不在这儿待了,我去院子里寻许姑娘去。”
盛无忧失笑:“你倒是喜欢她得紧。”
盛母点了点头:“许姑娘为人成熟可靠、温和稳重,我和她打好关系,也是希望她以后多照顾你。”
“……”盛无忧沉默,幸亏盛母是没听过许疏楼在修真界的名头,不然怕是要吓晕过去。
“对了,母亲,”盛无忧叫住盛母,“怎么不见尔容那丫头?她回乡探亲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她不是说要看着我出嫁的吗?”
尔容是盛无忧奶娘的女儿,两人感情一向不错,当年盛无忧被带走,尔容哭得撕心裂肺,她怎的会错过这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