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轻视她:“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许疏楼笑了笑,一声呼哨,将手中的傲雪寒梅伞凌空掷出,便有一女子应声而来,她手中的细剑还在滴着血,不知是不是刚刚斩杀了随陆北辰而来的两名侍从。她在空中接了伞,以伞为兵刃,向陆北辰出了杀招。
“傲雪寒梅伞?是玉欺霜?”陆北辰到底是识货的,大惊之下,立刻持剑架住了对方的进攻,“你是如何请到她的?”
“从沈庄的师兄手里骗来的,倒是好用得很,”许疏楼欣赏着玉欺霜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陆北辰,你今日走不出这里了。”
“你就算真的杀了我,又能如何?你法力低微,掌不得凌霄门,难道要把大权拱手让给沈庄?”陆北辰怒道,“他那种人大权在握,难道会比我强吗?”
“那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许疏楼站在窗前,看着凌霄门内的一片乱象,白色的雪衬着红色的血,分外显眼。她的眼神很平静,伴着耳边的杀伐之声,轻声哼唱起一支小调。
“你这个婊|子!”陆北辰破口大骂,“我早就该杀了你的!”
许疏楼点了点头,居然很认同他似的:“我常常想,我的人生本就该终结在国破那一日,此后余生种种,皆是苦难。”
她提起剑,加入了战局,陆北辰于修道一途是有天赋的,只是他运气太好,便疏于用功,这些年又沉溺于权力和美色,被磨平了灵气,同样是渡劫期,他不敌玉欺霜,有了许疏楼的加入,更加左支右绌。许疏楼功力不行,但眼光刁钻,知道攻击那里最让他难受,他求救的信号喊了几次,底下的人大概在忙着对敌,着实没空来援救他。
陆北辰落了下风,只能勉力支撑,准备觑着机会脱身,只是突然觉得灵气消耗过快,仿佛米袋子上被剪了个口子似的,稻米迅速流泻而出。
他心下一惊,立刻联想到什么:“你给我下了毒?是安神汤?”
许疏楼摇了摇头:“还记得你当初中了妩娘子的情药吗?她本是想借机和你欢好的,却被我捡了便宜,代替她与你春风一度,因此你才肯娶我。那个时候,我就以自己为毒引子,把毒种在你的体内了。安神汤反而是用来压制毒性的,以免你发现得太早。”
陆北辰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你从嫁过来之前就在算计我了!”
“所以说你远不如自己认为的那般聪明,偏生又觉得女人都爱惨了你,毫无防备。”许疏楼将那柄看起来便诡异非常的长剑刺入了他的体内,吸取着他的生命力和血肉。
“不、不……”陆北辰激烈地挣扎起来,他舍不得,舍不得那些权势、财富、名声,舍不得那一声声的“门主”,舍不得手握大权肆意操控他人的快感,舍不得外界的那些赞誉与奉承,舍不得那些妾室的娇声软语,他舍不得这条命……
假如当初没有……不,不对,他没有错……
他眼中的许疏楼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他心下不甘,他怎么能死在一个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人手里?
他是上天的宠儿,是凌霄的门主,怎能死得如此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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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一片混战,连一向与世无争的无尘岛都被卷了进去。
许疏楼手里握着陆北辰的金丹,踏过师弟们的尸首,勉强压了压身上的魔气,她已有入魔之兆,但对此却也并不是很在乎。
明月峰的一间静室里,长俞仙尊坐在案几后,抬手掐算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就抬头看她:“疏楼。”
“师尊,你想杀了我吗?”
长俞闻言便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以为我该顺应掐算出来的天命,却不知人力可抗天。”
“你算出过什么?”
“很久以前,我便算出过你和陆北辰的结局,在你们的喜宴上,你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