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寒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早上醒来时,听到窗户外一片鸟叫声。知道天已大亮。
自打眼睛看不见后,每次闭眼后都在期冀着出现奇迹,下一次睁开就重新看到光亮。
不记得已经多久了,次次睁眼都是徒劳,眼前永远是一片黑。
现在反而没那么期待了,需要时蛮睁着。比如听财经新闻,比如听阮刚汇报工作,但凡需要集中精神听的,他都习惯睁着眼。
出门戴上墨镜,就好好地当个瞎子。
反正自己又看不见,别人看着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现在听鸟叫,倒是闭着眼听更惬意些。
昨天摔那一跤,骨头没怎样,把肌肉给拉痛了。
他抡着胳膊,抻着腿,拉了个懒腰。摸摸摔痛的后脑勺,翻了翻眼皮。
很干,有点难受。
等等,怎么有点亮堂?
眼冒金星了?出现幻觉了?
拿手揉了揉眼,再次睁开。
豁,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吊顶上还是那盏已经看了几年的几何造型灯!
我能看见了!
冷漠寒惊喜得想尖叫。
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脑袋伸了进来,油黑的长发从肩上滑落。挤进来一个女人!
她穿着碎花吊带睡裙,优美的身体曲线在睡裙的包裹下,随意却妖娆风情。
她趿着拖鞋,轻车熟路地来到窗边,开窗,拉开窗帘。关闭小夜灯,检查床头上的吸管饮水壶里的水量。
冷漠寒的眼睛偷偷追随着那身影移动。
直到,她往床边走来。
一张白皙素雅清秀的脸出现在眼前,俯下身来查看自己。
吊带滑落了一边在纤细的胳膊上,胸前风光半隐半现。
冷漠寒心跳一下加速。什么人,一早穿这样如入无人之地进出自己屋。
女人观察无恙后,伸手用手背轻触了下冷漠寒的额头,他赶紧闭上眼。知道她是在试探体温,每天早上都有一个人这样做,好像生怕他一晚上睡死过去一样。“已经醒啦,不吭不声的,我还以为你现在睡觉不闭眼了。”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冷漠寒惊觉。是那女人!
是那个一天天抬杠不让人好过的女人!
让我好好看看,他再次睁开眼睛定定地观察。
原来那个黑暗里一次次刺激自己,打击自己的女人是长这样的!
怪不得她来的第一天就自信地说怕自己看了就会爱上!怪不得她在外面桃花不断!
在自己见过的这么多女人里,她的素颜就已经轻而易举地把他们都比下去了。
但是,她长这样,为什么还要来冲喜当个保姆呢,以这姿色随便被包养或是当个小情人也能过得绰绰有余啊。
冷漠寒定着眼神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女人走近来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
“有三急吗?”她的口气好像在和一个很熟悉的人说话一样,不带称呼,言简意赅。
“什么?”冷漠寒有点反应不过来,木木地问。果然脑神经指挥了眼睛,听力就分散,脑子也跟不上。
“要不要上厕所?早上阮刚不在。需要,就我扶你起来推你进去。”她等回复时已经手脚麻利地帮他把杯里的水换了一杯新的,搁在床头。重新回来站立在床边,看着他问。
冷漠寒不敢与她对视,光明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女人。
“呃,不要。”那碎花裙子在眼前晃动得他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你有难受吗?”祈安安总觉得这个主子今天有点奇怪,表情不对劲,说话也不对劲。她再次伸手出来,把他的被子给掀开,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