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
她十分好奇地问:“玄清宗的门规你们都看过吗?”
众人点头后,她又问:“我不记得门规上有写不准门内弟子成亲,还是说我们背的门规不同,你们那上面写的有?”
他们面面相觑。
好像是没有啊。
“既然没有,娶妻就是你的自由。”她顿了顿又说,“即便是有规定不能娶妻,规矩也能改,谁要是有意见,就把上一任掌门找回来,让他来说。”
据她所知,他们背的门规,苍玄为了自己一身轻松,可没少往里面加条例。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知道师父看着三十多岁的人,实际上已经五十多了,孤家寡人一个,也没听过其他云游的师叔们有成亲的,下意识觉得不能娶亲。
“哇!七师妹,你真是太好了!”六师姐欢天喜地朝她扑过去,只是还没够到衣角,就被晏辞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制止。
三师兄摇着扇子,眸底飘过精光,嘴角噙着一抹笑,如同一只满腹坏水的狐狸。
“七师妹,你说我能不能娶妖人为妻?”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那个明显心怀不轨的某狼崽子一眼。
他娶妻问她?他娶人妖她也没意见。
“三师兄就是娶只白天鹅回来,我们也得祝福三师兄。”
等所有人问完自己想问的离开后,姜茶茶回到房间这才得以喘口气,晏辞递过来一杯清茶,干涩的喉咙得以滋润,她舒服地喟叹一声,闭着眼睛瘫在椅子上。
房间只有他们两人。
而她又闭着眼睛。
放肆的目光终于不加掩饰,仿若化为了实质,一寸一寸临摹着姣好的五官,眸底翻涌着的情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稍加不注意就能将人吞噬。
她当真不介意人和妖人在一起吗?
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呢?
他与她之间横亘着太多,他只不过是她身边不起眼的一个奴仆。
他那点卑劣的心思不敢让她窥探出半分,只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才敢泄露。
视线落在裙裾下的半掩的绣花鞋,思绪飘回过去,她腿好了之后,他已经很少再背她,她不再是那个抬着下巴,神情倨傲,任性说着自己还是个孩子对他颐指气使的小姑娘了。
有时他也会缅怀过去,若是她的腿没有好,不管她是四年还是四十年,自己是不是永远就能毫无保留地亲近她。
姜茶茶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任谁被那种想要将人拆骨入腹的眼神盯着,都不可能做到毫不知情。
姜茶茶想忽视都难。
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在她睁眼的刹那间他已经调整好面目表情,扮演好人畜无害的模样。
“主人是不舒服?”深邃的碧眸瞧着有几分无辜的纯粹,他绕到姜茶茶身后,手指轻柔地为她按着太阳穴。
他嗓音放轻,看似是心疼她的抱怨出声:“苍玄宗主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走之前若是好好与主人交代清楚,主人也不至于如此辛劳。”
“大师兄也是,信中分明交代了让他为主人分忧,他却为了自己的私欲,任性地说出要退出师门的话。”
“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也是,该一同担起责任,怎么能只考虑自己。”
“主人对他们如此上心,他们一朝得了自由,却只想着怎么下山,就连翡翠也……我实在是心疼主人如此劳累。”
“只可恨我实在是无能,不能为主人分忧,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此生陪在主人身边。”
走完了才好,包括翡翠也都走了才好,这山上只留他和主人更好。
他骤然想到翡翠前几日嘴上常念叨一个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