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
旁人不知道陛下是女儿身,他却是清楚的。
容妃娘娘就是在宫里待上个十年八年,陛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既是不肯离开,便跪着吧。”
“是。”
张公公对这位容妃娘娘报以同情,他已然好心好意劝她走了,偏不听,这下好了,至少得跪上两三个时辰了。
等寝殿的门再次合上,姜茶茶才将视线落在桌案上的高高堆起的奏折上,随手翻了几本,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多为请安的折子。
陈事的奏折由太后和太师过目之后,才会到她这个当帝王手中。
原主虽说处于高位,但并没有多少实权,表面朝中大臣对她丹心赤忱,忠心耿耿,实则都有自己的流派。其中最为显赫的两大势力,一是太后身后是齐国公一派,当然太后还没有蠢到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给外人听。
另一派则是门生遍布的秦太师。
原主一些不着调的行径,残暴不仁的处事,也是太后默许和赞许的,太后常说,她身为帝王,就该有帝王的威仪。
若是不能做到让人敬畏,至少让他们畏惧,在她跟前只敢俯首,这样才不会发觉她的秘密。原主将这个道理贯彻到底。
先帝在时还有所收敛,登基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她寝殿的密室里囚着的那位,便是她做过的最大胆,最疯狂的一件事。
想到那位主,头又开始疼了。
黑化值96,的确是不好办啊。
过了一个时辰,姜茶茶才起身出了大殿。
跪在东暖阁外,弱柳扶风的容妃娘娘已经是摇摇欲坠,额头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发丝贴在额头,胭脂水粉都花了,毫无形象可言。
宫女跪在她身侧,扶着她的手臂上,她才不至于昏倒。
瞧见她出来,容妃挣脱扶着自己的宫女,膝盖往前挪了几步,泫然欲泣盯着她,“陛下~”
她一开口尾音拖了山路十八弯,连带着姜茶茶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记忆中这位容妃娘娘不是个夹子音啊。
她盈盈一拜,礼数十分周全,抬眼时,眼眶里凝着的豆大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只是仰着头望着眼前的人,“陛下,嫔妾父亲病卧床榻两日,嫔妾实在是放心不下,恳求陛下怜惜怜惜嫔妾一颗尽孝之心,让嫔妾回府探望父亲。”
姜茶茶垂眸盯着眼神的人,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容妃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怎么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十分有自信的,一颦一笑都对着铜镜练过无数遍,确信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这张脸都是美的。
她自信认为,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弱不禁风中夹杂着一丝倔强坚韧,就如同一朵生于岩石缝间的花朵,美而顽强,富有灵气,惹人动容。
眼前的姑娘不过是十五六岁,有点心眼,但真不多。
姜茶茶通过她的眼底泄露的情绪猜到她在想什么。
但……这位容妃娘娘,显然是忽视了一点。
天气原因。
任谁在顶着大太阳跪了这么久,都不可能美美哒。
姜茶茶心底骤然冒出一丝恶意,保准做了之后,这位容妃娘娘一年半载不敢出现在她跟前。
“拿面铜镜过来。”
容妃抽噎声一顿,想不通她这个时候让人拿铜镜过来是何缘故。
很快就有太监找了面铜镜过来,姜茶茶语气里藏不住的恶意,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来,“将铜镜给这位容妃娘娘,让我们如花似玉的容妃娘娘瞧一瞧她站在的模样是如何的惹人怜爱。”
宫女捧着铜镜,将能够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