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选。
“科举将近,虽然我对你的才力毫不怀疑,但还是得好好准备才是。”
赵南堂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刚刚跟随在武天孤大将军身边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外界的评价是不需要关注的,无论荣辱,但人最怕的,是心里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我许多年后,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希望你早一点明白。”
说完,他就离去了。
他离去许久许久之后,李凡忽然笑了。
是啊,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在生与死之前,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李兄,”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是走来,李凡转头一看,居然是关日初。
“关兄,快请进。”
李凡起身相迎。
关日初走了进来,道:“李兄,我来此,一者,是为了给你贺喜,如今你文名震天下,腰佩十一面金牌,当真可喜可贺,大才得已舒展!”
说完之后,他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颇为难以启齿的神情,道:“其次,是关某想请李兄帮个忙。”
李凡道:“关兄尽管说便是了。”
“李兄,你的那些文章,在西南贫瘠之地,实在是太难得一见,不瞒你说,林梓县学堂中的学生,很多用的还是前朝的文章,就是因为没有钱去买新书了……”
他朝着李凡一拱手,十分诚挚地道:“关某想请李兄,赊一批书籍给我,我想送回去给林梓的学生们,想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好文章!”
“我如今虽然穷困,但将来俸禄一发,一定第一时间给李兄偿清书款!”
李凡闻言,却是微微感慨了一声,道:“关兄何出此言,你有为学生谋福之心,李凡岂无为民之义?你放心,林梓学堂所需书籍,我会差人送去,分文不取。”
闻言,关日初大喜过望,道:“多谢李兄!”
李凡笑道:“对了关兄,听说你换了馆所了?”
关日初点点头,纳闷道:“上次与李兄宴别,准备回林梓了,但次日却被吏部通知不得离京,而且京安馆这边,还给我换到了黄字十七号房……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关兄好好留下便是。”李凡笑道。
“也只能如此了。”关日初道:“如此,我就不打扰李兄了。”
说完,他辞别而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凡的眼中,却是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关日初得罪了吏部,吏部怎还会关照于他?除非有让吏部都不得不尊的大佬发话了……
回想起入朝以来发生的这些事,李凡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神色。
“谁都想做一个棋手么?……”
他喃喃着,自从入京以来,他看似搅起无数风云,但他的内心却深深明白,他不过是被推进了一个个的漩涡之中罢了……
自己成了一把刀?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想起了扬州杏林中萧瑟的寒风,想起了染血的杏叶。
想起了一具具老兵的尸体。
以及,他剖开了吴桑梓的胸膛,从吴桑梓的胃中取出的那封信。
那封真正的信,是吴桑梓用生命来守护的。
那一战中,文败山连续拿到了三封信,但是,他却不知道,从西北那边来的信是四封,吴桑梓身上带了两封。
他以为李凡相信了第三封信中的内容,他却不知道,李凡只是让他以为,李凡相信了第三封信的内容。
知道第四封信中内容的,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潜伏在胡人后方二十一年的“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