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尘烟散尽,三清宫后面山上的草木仿佛瞬间变得颓败。
从平台上看下去,藏匿于林木中间的房屋都露了出来。就那么一瞬间,树上的黄叶好似都落了下来。
空间虽然豁然开朗,但那清明之上,隐隐蒙着一层灰雾,一下就没有了活力似的。
陈真一有些怅然,看了很久之后,苦笑道:“先生,还有什么办法能改一改中林村的颓势吗?”。
孔先河无奈摇头,不是他不愿意帮忙,他也无能为力。不管是风水还是能量场,只能有一次改变的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非人力能弥补。
“这世上,任何事,包括人生,改变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鲁太爷看着倾倒的道观,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喃喃道:“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活着总比死了好……”
陈真一和孔先河对视一眼,对老人的话虽有疑惑,却不想再问。
很多村民急匆匆赶来,见到倾倒的三清宫,有惋惜的轻叹,也有满意的笑声。
也许,中林村的记忆里,三清宫有过有求必应的神灵,也有过腥风血雨的魔鬼,一切都在人心吧!
陈真一和孔先河在嘈杂的人声中悄然离开。
关于那副《老子化胡经》的具体年代,不会再有明确的答案。
黄土垒砌的院墙上,一只橘猫蜷缩着身体,眯着眼似是在打盹。
只要走进眼前敞开的大门,心里的困惑可能就会有答案。
但是,就差临门一脚的最后关头,陈真一犹豫了。
那记忆背后会是怎样的故事?如果真的揭开了,自己又将会面对什么?兴奋和恐惧不停地在心里转换,他的步伐越来越慢。
孔先河发现了他的犹豫,拍了拍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少年人的肩膀,温和道:“如果你没做好准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陈真一转过头,看着儒雅帅气,温润如玉的孔先生,露出一丝苦笑。他眼里的挣扎逐渐被一种坚毅的神情取代,柔声道:“先生,请……”
二爷坐在台阶上,嘴里叼着长长的烟杆,青色的烟雾在他面前漂浮。
陈真一透过烟雾看到二爷有些气恼的表情,走上前问道:“二爷,您没事儿吧?”
陈二爷没有答话,用力抽了几口,突出浓浓的白色烟雾,然后剧烈的咳嗽。
“二爷,这位孔先生,是我的语文老师”陈真一介绍站在老人前面的孔先河。
听到老师两个字,陈二爷猛地抬起头,看看孔老师,再看看孙子,怒道:“你小子是不是又给我惹祸了?”
“老人家,真一同学没有惹祸,我听说你们村有个道观,这才过来看看”孔先河笑着解释,依旧温文尔雅,不失君子风度。
听到孙子没有惹祸,老人脸上的怒气化为落寞,低声道:“看什么看,被人家一把火给烧了,还看个屁……”
“二爷……”陈真一听到二爷说脏话,有些尴尬地提醒道。
陈二爷也发现自己有些失礼,赔笑道:“乡里人,习惯了,孔老师见谅啊!”
孔先河爽朗一笑,道:“无妨,老人家性情中人,是在下冒昧了……”
陈二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儒雅帅气,风度翩翩的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凛然道:“你?真的是老师?”
孔先河也是一惊,他不知为何会在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面前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亦或是记忆深处遥远的敬畏,记忆中某种久违的古老礼仪被唤醒,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种古老口吻。
“二爷,这位孔先生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陈真一连忙解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