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和南国交界处的官道上,
一辆马车正极速行驶。
沈岚之一脸嫌弃的挨着钟闻舟挤在车头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内睡成了一个大字的仙钰叹了今日的第一百零八口气。
从岐城出来已经六天了,早在离开的第二日仙钰就收到了景琛发来的求助信号。
三人直接调转方向,日夜兼程赶往南国。
沈岚之伸出手摸着怀里中揣着的东西,思绪万千。
有些埋怨自己的好奇,非要在临行前,看着林峰问上那么一句话。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呢?”
灰蒙蒙的手帕沾染着褐色的血污,手帕的左下角绣着一个小小的林字,半枚玉佩安安静静的躺在手帕内。
沈岚之轻抚了一下那半枚玉佩,玉佩上传来隐隐的灵力波动,不难看出来,这玉佩曾经也是一件相当牛逼的法器。
而作为防御法器的玉佩都碎成这样了,那作为这玉佩的主人下场,可想而知…
“哎…我怎么就这么嘴欠呢。”
“沈师弟,别说这样的话,你又不光是嘴欠,手不也挺欠的嘛。”
沈岚之冷哼一声,一头钻进了车厢内。
看着睡的四仰八叉的仙钰,在他双腿间那稍微大一些的缝隙,坐了下来。
沈岚之劈着腿,将自己的腿从仙钰的腿上搭了过去,尽量在这极小的空隙中让自己坐的略微舒服一点。
“人没多大,地方可不少占。”
“呼呼呼呼~”
沈岚之剜了一眼仙钰。
“睡,睡,睡,就知道睡,你三师弟被人砍头了。”
仙钰迷迷糊糊的微微睁眼,擦了一下自己嘴边的口水,猛的坐起了身子。
“嗯?什么玩意烧着了?”
仙钰坐起身子后和沈岚之面对面。
沈岚之正要嘲讽仙钰。
马车突然急停。
仙钰没坐稳,直接朝着沈岚之扑了过去。
“嘶,嗷~”
片刻后,沈岚之红着眼眶,撩起车帘。
钟闻舟的表情也不太好。
仙钰骂骂咧咧的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大胯,一只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也探出头来。
刚刚的急停,他差点把自己对折了。
“沈岚之,你穿的铁裤衩吗?磕死我了。”
沈岚之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在听见仙钰的话后,更加阴沉。
你差点没给我送去宫里服侍你四师妹。你还好意思吐槽我。
嘶,真疼。
老子要是不行了,一定给你也噶了。
沈岚之动作微微有些别扭的下了马车。
仙钰也在这时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官道的两旁,或躺着,或坐着,一群又一群的难民,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
而马车的前方,一名衣衫褴褛的妇女正浑身颤抖的抱着一名女童。
身边站着一名同样褴褛的男子,正看着两人哭嚎着。
眼神撇过他们的马车时,露出一丝贪婪。
“救命啊,撞死人了。我的丫头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们别想跑,撞了我闺女就得给我赔钱。”
“钟师兄,怎么回事?”
钟闻舟捏紧自己的拳头。
“那个男人看到马车过来后,直接把那女童往马蹄子底下扔,若不是我停的快,女童和妇人都得死在这马蹄下。”
女童紧紧的抱着自己娘亲的脖子。
连哭都没哭一声。
妇人默默的流着泪,轻抚着女童的后背。
眼神有些浑噩。
似乎神智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