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这扇门的。
敲门，门开了。
小蝶穿着纱制的长裙，里面是一件绣着鸳鸯的红色肚兜。
她脸上带着惊讶，任谁都会惊讶！一个和尚在深夜里敲响了一个妓女的房门。
戒空迈步走进了房间。
床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张昂义。
小蝶收起惊讶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狐媚笑容，道：“大师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难道是牡丹姐姐满足不了你了？还是说大师您想换一换口味？”
原来那个美妇人叫牡丹，牡丹，一个即华贵又庸俗的名字。
看来小蝶是把戒空当成戒嗔。
戒空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到小蝶面前，道：“这里是十万两银票，你拿着。”
小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连带着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的父亲为了十两银子将她卖到这里，张天只用了一两银子就买走了她最最珍贵的处子之身。
十万两，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小蝶根本不会知道，也根本不会去想。
她即便是做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梦，也不会梦到突然有一天会有十万两放在自己的面前。
戒空道：“拿着钱替自己赎身，然后回家去！”
小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嘴角露出苦笑，喃喃自语道：“家，家，我没有家了。”
“换一个地方去生活吧！带着你选的男人。”戒空看了一眼正在装睡的张昂义，缓缓地说道。
张昂义早就已经醒了，很早之前，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蝶，所以只能继续装睡。
“大师，如果我说我不要您的银票，您会不会觉得我不识抬举？”小蝶轻声问道。
“不会！”
戒空走了，并没有带走银票。而是将银票强行塞到了小蝶的手里。
“大师留步。”小蝶轻声唤道。
戒空停住脚步，背对着小蝶双手合十道：“女施主还有何事？”
“你可是和尚？”小蝶问道。
这是一句废话，戒空不是和尚谁是和尚。
戒空却没有觉得这是一句废话，语气异常认真地说道：“是！”
“那你也便是佛喽？”小蝶继续问道。
戒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中有月，上弦月，但是，站在这小巷里根本就看不见。
“是——也不是。”戒空更加认真的回答道。
“我想问我佛一个问题。”
小蝶不等戒空说话便继续说道：“我不问我佛，我的命运为何如此，我只想问我佛，在一个人没有能力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强行让那个人得到了会怎么样？是不是会毁了那个人？”
戒空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因为，小蝶问的这个问题是极其对的。他给了小蝶十万两银票，小蝶有没有能力守护住这十万两银票？
小蝶会有这个能力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么这十万两银票放在小蝶手里就相当于是一个祸患，一个足可以让小蝶丧命的祸患。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老僧受教了。”戒空叹息着说道。
“小蝶还不敢对大师您说教，我只不过是问了我佛一个问题而已。”小蝶语带调皮地说道。
说罢，便走到戒空身旁，将银票放进了戒空的怀里。
“若大师想来找我玩，我随时欢迎！”
门关上！
小蝶再次躺在床上，搂着张昂义。
“钱晓蝶，我们明日就离开这里吧！”这句话是张昂义说的，如梦中呓语。
“好。”
山德镇外
董彦会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