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杏问的这句话好像又是一句废话,难道他喜欢上了说废话?
皇甫一灼明明已经将为什么要把雁翎刀送给柳风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了。
他却还要这样问。
他并不喜欢说废话,更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一句话,他肯定是从皇甫一灼的讲述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皇甫一灼嘴角的苦笑,眼底的苦痛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让人捉摸不透的平和,“你是不是在想,既然这把刀如此珍贵,又如此无敌,老夫为什么还要将它送人?”
陈文杏说道:“走下山后,小僧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武力为尊,灵力为王’,一件件的事情也都证明了这句话在某些方面是对的。所以小僧在思考,您为什么不想着拥有这把刀,更何况这把刀本就属于你们皇甫家。”
皇甫一灼倏然而起,脱下身上道袍,上半身赤裸在空气中。
他的胸膛满是暗紫色的斑,看起来十分可怖。
陈文杏眼睛在瞬间瞪大,忍不住问道:“这是?”
皇甫一灼脸上露出嘲弄的笑,道:“你会不知道?”
陈文杏说道:“小僧真的不知。”
皇甫一灼眼中满是残忍,道:“尸斑,只有在死人身上才会出现的尸斑。”
“什么?”陈文杏惊声道。
他杀过人,见过死人,但却没有见过尸斑,更没有在活人身上看到过这密密麻麻的尸斑。
“一种诅咒?”陈文杏试探性地问道。
皇甫一灼大声地说道:“没错,自吾先祖得到龙鳞后的第二代开始,每个人的身上都会长出这让人绝望的暗紫色尸斑,等到尸斑长满全身的时候便是死亡的时候。”
陈文杏的掌心忍不住沁出汗水,这一刻他的心中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您与柳风施主的相遇并不是机缘巧合!”
皇甫一灼眼中露出残忍的光芒,光芒很盛犹如天边烈日,“是。老夫早已熟知他的行进方向,并且算准他一定会去凑月辰观观主葬礼的这个热闹。”
陈文杏的神情变得落寞,道:“如此说来月辰观观主是……”
“是老夫杀的。他在计划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皇甫一灼打断了陈文杏的话。
陈文杏嘴角露出苦笑,道:“的确,您不可能去参加一个普通人的葬礼,柳风施主也不会对一个普通人的葬礼产生兴趣。您为你们的相遇创造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机会。
可为什么是柳风施主?”
皇甫一灼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老夫就是要看看外人拿到这把刀后会不会长出那可怕的尸斑。如果这个人也长出了尸斑,他便要有能力号召观柳城的所有力量来为自己治疗这个尸斑,他若医治好了老夫便也有了生的机会。
所以,柳风,观柳城柳家二公子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对象。”
陈文杏口中默念,“善哉善哉!”
皇甫一灼大笑,笑声中满是讥嘲,不知这讥嘲是在对陈文杏,还是在对他自己!
没有人能猜到,柳风在几年之后便死了,雁翎刀也流落到平铁城的大佛寺。
皇甫一灼的目光回到大堂中央的雁翎刀上,嘴角依旧挂着丝丝残忍,“去吧!握紧这把死亡之刀,老夫很想知道你的身上会不会同样长出这绝望的尸斑。”
陈文杏神情恢复平静,无喜无乐无悲无哀,迈步,伸手握住雁翎刀的刀柄。
刀入鞘,一如往常。
陈文杏并不是第一天手中握着这把雁翎刀。
“皇甫施主,那二百七十三只妖魔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文杏问道。
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他也该回到自己最初的目地上了。
皇甫一灼穿好道袍,坐回到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