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时，帕尔马的更衣室死气沉沉，阴郁的心情如同有形的气体一样飘在每个帕尔马球员的头顶，他们都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语的窒息感。
22号的座位上空空荡荡，原来摆在一旁给运动员喝的水此刻也只剩下了一半，所有人面色沉重地盯着洗手间的大门，好像在等着一个即将要被处死的好友从里面出来一样。
洗手间里，水龙头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滴答滴答”的声音让李飞听着心烦，连续掰了四次龙头都没能止住水滴，第五次李飞粗暴地把球鞋砸在了水龙头上，随着“哗”的一声，李飞预想的寂静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龙头断裂后随着水管喷涌而出的水柱。
浑身湿透的李飞懊丧地从洗手间走出，单薄的球衣被水浸泡后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让人看着感觉更加窒息，但李飞似乎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走回了座位，他现在很庆幸自己将水管弄坏了，因为浑身湿透的自己能使大家忽略他红红的眼眶。
“没关系，大家下半场就这么踢，我们能赢的。”
佩齐亚的鼓励在此刻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样下去球队必输无疑，唯一的问题就是输几个而已，这个结论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这句话却像是一个所有人共同默认的红线一样，无人敢去触碰。
“你别踢了。”
布冯的话打破了更衣室将近十分钟的沉默，他这话显然是对着李飞说的，“一个男人整天哭哭唧唧，一碰到事就退缩，还踢什么球？教练惯着你，我可不惯，下半场就是我们十个人上也比带着你好。还有，谁觉得这场球赢不了了就和他一起下去，今天就算只剩我一个人，也要站着把这场球踢完。”
“你说什么？”
懦夫两个字像是尖刀一样一下子插到了李飞的软肋，李飞不知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一下子就冲到了布冯面前。
但还没等李飞站稳，布冯宽大的双手就落在了他的胸口，如同推倒一只蚂蚁般轻松地将李飞放倒在地，抬头看着布冯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李飞感到了害怕，他怕的不是布冯的拳打脚踢，事实上他更希望现在队友能把他打一顿，这样说不定能轻松些，李飞此刻真正害怕的是队友对他彻底的失望。
“你不是吵着要首发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倒是把比赛踢完呀，换个人上来盯你就崩溃了？那以后让你崩溃的事多着呢，一遇到挫折就像个乌龟一样躲起来，你能做成什么事？”
布冯的话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把李飞最后一丝脸面一刀一刀地剜走。
“其他人跟我走，我们十个人就算踢到抽筋、踢到缺氧都会拼着命踢完这场球，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少了你地球一样转，而且我告诉你，就算我们十个人踢我也坚信我们能赢，是的，我从头到尾就不觉得我们会输，因为我们是一支能创造奇迹的球队！”
布冯的话鼓励了更衣室里的所有人，虽然大家还是不敢出声，但能明显的从他们的脸上看出重燃的希望。
不等李飞的再次开口，布冯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刚刚还挤满人的更衣室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虽然还是一样的鸦雀无声，但李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如同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喂！”
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救世主般出现。
“本姑娘一来你就给我摆烂？”
田恬不管身后几名保安的劝阻冲进了更衣室，保安对李飞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神情。
“别拦我。”田恬一把甩开保安的手，“李飞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踢的，对比萨的那个进球、之后踢巴勒莫的绝杀，还有……还有和科莫的那个单刀突袭。”
田恬一个一个列出了李飞之前的进球，像在细数自己家的传家宝一般。
“这些比赛，你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