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
时宴心疼的把宋景揉进怀里,许多想说的话到了酸涩的咽喉又被哽咽堵了回去。
宋景紧紧抓着他身上的工作服,紧咬着牙关把嘴里的血腥味儿咽了下去。
“对不起。”时宴轻声说。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宋景吸吸鼻子。
“你哭了,就是我的错。”时宴略微松开她,用指腹轻轻替她抹去眼泪,低头轻轻吻了吻她被眼泪打湿的眼尾,又抓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宝贝儿,这里现在的疼,可比你在我身上扎的两刀疼多了。”
宋景看他一眼,低头用耳朵贴到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直悬挂在高处的脚步才陡然有一种踩到实处的感觉。
时宴揉揉她的发顶,“听到我的心肝儿疼哭了吗?”
宋景眼里划过一丝笑,“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见她笑了,时宴才真正松了提在嗓子眼儿的气,由得她给自己处理伤口,只垂眸看她。
小姑娘身上的秘密可太多了,偏偏小姑娘还是一个特能藏事儿的人。
如果真的查,就算小姑娘本事大能藏很多事儿,他还是能查到一些。
但他不想查,他想他家小姑娘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就是不知道他家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能完完全全跟他敞开心扉呢?
“宝贝儿。”
“嗯?”宋景应了一声,没有抬头,手上依旧给他抹着药处理着伤口。
“我好爱你啊。”
宋景包扎绷带的手突然用劲儿过猛,时宴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嘶!宝贝儿,你这是想谋杀亲夫?”
宋景勾了一下嘴角,眸子里彻底恢复了亮光,又痞又坏的睨他一眼,“知道自己是伤员就别瞎撩骚,我不欺负伤员。”
时宴的眼里也划过一丝浅淡的笑,等她处理完伤口就牵过她的手包裹进手掌心里。
宋景由得他握着,扭身坐到他旁边,用另外一只手扯了扯他身上的工装,“从基地的操作室直接过来的?”
“嗯。”时宴分开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其实哪里只有宋景害怕,他闯入房间看到宋景失控的模样时,那种恐惧并不比宋景发现自己捅伤了他来的少。
宋景沉默下来。
她还记得刚刚认识的时候时宴有多么的洁癖,帝都时家太子爷洁癖到变态的程度本身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现在。
时宴知道她可能有危险,从满是黑乎乎脏兮兮机油的操作室出来,连工作服都顾不上脱下就奔波几千公里,只为确认她是否安全。
宋景的胸口好像被扔进了一块火炭,烫的她眼眶再一次发涩。
“时宴,我也是昨天才确定我的身体跟正常人不一样。”
“我会像今天这样发狂杀人,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清醒过来看到插在你身上的匕首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吗?”
“我想,我得离开你,离你越远越好。”
“但我的心舍不得。就算我的大脑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发狂的时候杀了你,我心也在告诉我,她舍不得。”
“时宴,我很自私,我也不是一个好人。”
“这样……你还要继续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