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缴税就好几百两,孙氏都有些吓着了,她家两个铺子交了四两多银子,她还心疼够呛呢,这要是几百两白白给了官家,那她不得心疼死?
孙氏喝了一口虞小怜递过来的水,又继续道,“听说城西那些大铺子,捐响的数目跟咱们也不一样,他们捐的比咱们多的多,还有城里那些有钱的员外爷家,都得多捐,不捐不行。
现在集市上的摊贩都少了可多,听说要收税,都不敢出来摆摊了。
听卖鸭子那人说,有不少交不上税的,家里的地都被没收了,有的人家不让官家收地,和官家动了手,全家都被抓大牢里去了。
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抓了不老少人,说是现在牢里都关不下了。”
虞长河沉声道,“这耕地是家家的命根子,哪个人家愿意交?再说这地里正长着庄稼呢,家家都指望这点庄稼过活呢,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孙老太也叹气,“可不是嘛,这就是明抢啊。”
孙氏看向她老娘,“唉,反抗有什么用?地没了,人也被抓了起来,反抗也没用。”
虞小怜问,“那抓起来那么多人,也不能一直关牢里吧?”
关牢里还得管吃管喝的,关上几天就应该放人了吧?
孙氏放低声音,“我听那卖鸭子旁边的那卖羊肉的说,官府要把这些人送去峡州修水利去,说是脸上都刻了字了,就等着送去峡州干活了。”
虞小怜呀了一声,就因为没交上税钱,和官府抗争了一下,就刻字发配了?
连审都不用审?
唉,这样下去,也不怪界城的百姓,会偷着给大蒙国开城门,这么压迫下去,是人都受不了啊!
虞长河问,“那些人被刻了字,送去了峡州那边,是不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孙氏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
孙氏瞥见外头摊位上没有装卤肉的木盆了,便问虞长河,“第二锅卤肉还没出锅呢?”
虞长河笑,“出锅了,卖没了。”
咋那么快?
虞长河就笑着把小虎子带回来几个小同窗的事说了。
孙氏吃惊,几个小孩子把一锅卤肉包圆了?
这小孩子乱花钱,回家不会挨打吧?
明天人家家里会不会找上门来?
孙氏担心的和虞小怜一样,挣几个小屁孩的钱,心里不踏实。
虽说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卖,人家也是光明正大的买,但心里头就是有一种做亏心事的赶脚。
总觉得小孩子做不了那么大的主。
那些妇人买卤肉的时候,挑挑拣拣的,还时常讨价还价,六七岁的小孩子,真的能做的了这么大的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