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巳时的时候,虞小怜就站在了树人书院的教室里。
这时候,教室里并没有黑板和粉笔这种东西,教室前面有一张木质的长条案台。
再往下看,学生们一个个席地而坐,身下坐的是由较细的莞草编成的三尺草席,四边围缀以帛。
每人面前都有一个长条桌案,上面放着纸墨笔砚等物品。
虞小怜第一次站在众多学子面前,心里难免有一丝紧张。
她面前不是十个、八个学生,足足有三十多人。
大中小都有。
小的就像小虎子他们这样,刚启蒙不久的,都六七岁左右,中的就像苏景辰和郑元丰那样的,十几岁,大的有比她爹岁数还大的,一把胡子了都。
没考上秀才的老童生,见音书院不要,有的选择继续在书院继续学,有的为了省钱,则回家自学。
这间教室是树人书院最大的一间,以往只有年节搞诗会的时候,才会用到这间教室。
由于虞小怜说了,不可能一个班讲一遍,她没那个时间。
所以,应院长就把所有学子,都召集到一起了。
年纪小的坐在前排,年纪大的坐在后面。
虞小怜早就考虑到黑板的事儿,所以她昨天下午,连夜找了一块还算方正的大板子,用墨汁涂了。
就这么,黑板的问题解决了。
至于粉笔,虞小怜知道隔壁锡器铺有石膏,她因为好奇锡器的制作方法,去过张家的后院看过。
知道他们是把锡块加热后,变成锡水,灌进石膏模具中的。
所以,虞小怜就打算管张志和要两块石膏块,谁知张志和听说虞小怜要用来写字,当下又送了几块滑石给虞小怜,说是写字比石膏好使些。
别误会,黑板不是虞小怜扛来的,而是早上的时候,让小虎子和苏景樾两个小苦力,提前给抬来书院的。
虞小怜做完自我介绍,发现前排学生,纪律良好,后排就不怎么好了。
面对这么个小先生,还是女的,有人就发出质疑了。
“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算学天才?
让我们考考,考过了才有资格当我们的先生。”
“就是,就是,什么人都能当女先生啊?咱们大凉那几个女先生,哪个不是德高望重,殚见洽闻?
这么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见识,恐怕肤见謭识,蒙昧无知,也好意思来教我们?”
应院长见几个老童生带头闹事,顿时大发雷霆,“都吵吵什么?尊师重道懂不懂?
为什么你们几个读了这么年的书,一把年纪了,还只是个童生?
就是因为你们师心自用,肆人于上。
不要瞧不起人嘛,我能把人请来当先生,当然是考校过了。
咋的,我这个举人认可的先生,你们几个童生反倒不服了?
不服也给我憋着,别影响我,我还得跟着学呢!”
几个童生,被应院长不管不顾的给怼了一顿,顿时面红耳赤的坐了回去,也不叫嚣了,也不张罗要考虞小怜了。
这个应院长挺够意思的嘛,还知道帮她维持课堂纪律。
虞小怜偷笑,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今天是咱们的第一节算学课,咱们先从最浅显的数字学起。”
虞小怜教的第一节课,就是阿拉伯数字。
将一百个数,写在黑板上。
领着他们读了几遍后,虞小怜开口道,
“这一百个数,你们要尽快熟悉,记住,记到什么程度呢?我随便写一个数,你就知道它是几,得这样才行,后天我考啊。
前排年纪小的,不用急啊,能记住一半就行,后排的那